时蓁觉得……骑马好像并不比开车慢许多。
骑着骑着便到了火车站,这里人多,士兵也多,飞云降低了速度。
少帅下了马,牵着缰绳,让时蓁坐在上面。
没有了人肉靠垫,时蓁一脸纠结:“我摔下去了怎么办?”
少帅握着她的脚踝,今儿时蓁穿的是七分裤,脚踝白皙鲜嫩,他说:“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时蓁还是怕,但少帅那只手已经顺着脚踝捏到了小腿,看样子她今天不答应,这人就拽着她的腿不放了。时蓁脸一热,别开目光去。
“那你好好牵马。”
“遵命。”
火车站的兵哥多,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少帅派来维持安定的。
不管是不是少帅的兵,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认识少帅这张脸。
少帅带着时蓁这么溜达一圈回去,火车站的兵哥们已经集体石化。
“刚刚牵马的那个人……是少帅?”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出现了幻觉。”
“……我大概也需要看眼睛了。”
“少帅……居然还会牵马!”
“滚,咱们少帅肯定样样都会。”
最后这句话真的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
陈闻雪被送回家里的时候,兵哥才当着她家人的面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
陈闻雪的妹妹名叫陈小丫,没有女主人陈琬取名字,这年代不识字的人给孩子取名字就是这么随意。
陈小丫一直很羡慕陈闻雪,她跟陈闻雪同父同母,不过是比陈闻雪小了三岁,就感觉跟出生在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三天前母亲突然被陈家辞退,陈小丫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问母亲:“怎么回来了,陈夫人不是很欣赏你吗?”
不怪乎她对母亲这么说话,陈小丫觉得母亲偏心,把什么好的都给了姐姐和弟弟们。她作为二女儿,不仅什么东西都没捞着,还得整天做家务做饭照顾一家子人。
母亲,也就是陈琬别院的厨娘,说:“没事,回来休息两天,我就可以继续过去了。”
陈琬夫人出手大方,陈家又有兵权,在别院里当厨娘这么好的一个差事,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厨娘想,陈琬夫人没说为什么要赶自己走,只是让自己收拾了陈闻雪房间里的东西带回来。她心头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但到底还没面临最终的宣判呢,她还想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陈小丫虽然十分狐疑,倒也没说什么,回去继续做饭了。
如今看着陈闻雪直接被绑回来,陈二丫手里的锅铲掉在地上。
“娘,你家大闺女回来了!”
厨娘出来的时候,陈闻雪一脸冷漠,仿佛被绑着的人不是她一样。
厨娘战战兢兢:“兵爷,我家闻雪犯了什么错……”看着陈闻雪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就知道她这几天肯定吃苦了。
“伪装成陈司令的孙女,在少帅军营谋取职位,还妄图在陈老军营谋取更高职位。已经被惩罚后遣送回来。”
兵哥声音不大,但却贯彻进院子里每个人的耳朵里,“而你,偷取陈夫人专属信纸,找人代写信笺。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别院的厨娘,以后别再踏入别院一步。”
“本来此事当上报警察机构,由宪兵营对你们进行宣判。但陈夫人宽宏仁慈,念在你当厨娘兢兢业业,决定只是遣送你们回来,以后不得再借用陈府名义。”
陈小丫被这件事惊呆了。
母亲一直告诉她,陈琬夫人把陈闻雪视如己出,让陈闻雪读姑苏最好的中学,还把陈闻雪送出国。让她好好讨好大姐,以后相中一个好婆家。
结果,到头来,大姐和母亲都是彻头彻尾的在欺骗她?
厨娘看着陈闻雪,满目的惊慌,却还死鸭子嘴硬:“兵爷,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我们家闻雪不是这样的人,那信笺也不是我偷的啊!”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叫人通知警察。现在的警察就跟以前衙门的人一样,审案子嘛,总会给你们一个公正。”兵哥轻蔑的笑着,“你说如何?”
厨娘双手都在颤抖,她看着陈闻雪,说:“你个死丫头,说句话啊!我们不是这样的人!”
陈闻雪笑了:“娘,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反正我认了,我两天没睡觉,睡觉去了。”
兵哥看着陈闻雪的背影,决定把她的反常记录下来,告诉陈老。
反正陈老人多,派个人一直注意陈闻雪这边的动静,有备无患。
兵哥走的时候,还听到那个厨娘在大喊:“你不是说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吗?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可真是害人精,害了我和一家子人!咱们家出了你这样的祸害,你弟弟们还怎么说亲?”
陈闻雪唇角的笑就没停过,她也没反抗,就这么看着她的母亲。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厨娘被她笑得背后发冷,没忍住打了她几个耳刮子。
陈闻雪也没见反抗,却仿佛笑得更开心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闻雪带着自己几件昂贵的衣服走了,谁也没告诉。她相信自己隐姓埋名,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