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渐进,楼道里的亮光从猫眼的细洞里射进来,正好打在男人的下半张脸上。戚芷莹这次是真的慌了,双腿无意识地软成一片站不起来,直直地往地上滑去。
她无法控制地发出些细微声音像是在求救,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眼里的泪水已经无法流出,全部堆积在眼尾处显得十分可怜。
如若她今日之后再无法活下去,那能见爸爸妈妈一面也算是了却了心愿。
闻成蹊带着她发软的身体逐渐靠近地面,稳住呼吸的频率单腿跪在她双腿间,不知该如何才能控制住她出于本能的嘤咛。越是到这个时候,一丁点声响都足以成为致命的线索。他于这种情况下存活多年,可少女还是一颗未长熟的青皮核桃,又脆又嫩根本经不起如此风吹雨打。
一手握紧短刀,一手将她放于地面后拖住她的后脑,他略显僵硬地靠过去用额头抵住她的,轻轻蹭弄几下后感受到她身体缓慢放松,可那两片已经开始泛白的唇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合上。
心跳的韵律弹出筝弦一般的颤动,闻成蹊别无他法,轻巧地将还沾有些红酒滋味的唇贴在少女的唇缘上,唇启唇合之间仿佛在向她传递什么讯息。
戚芷莹呆呆地坐在地面上看向黑暗中的男人。唇畔柔软甜香的触感逐渐将她的感官意识拉回到当下,她不知该作何回应,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气息默默取代她周身紧张的包围圈子,甚至盖过了门外那些人带给她的心脏骤停般的恐惧。
恍惚间她好像感知到他在说些什么话,又像是在不断重复。无声的空间里只剩下双唇的星点触碰,不带任何情欲却熏暖得醉人。
他一直在说四个字。别怕,抱歉。
前者不用想就是在安慰她,而后者,大概是在自省他无奈之下轻薄她的举动。
口中的声音被他适时地吸纳过去,门外的人就站在离他们不到半米的距离,犹如一把锋利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颤巍巍悬在他们头顶而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