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真的是自愿加入‘谷雨’的吗?”
窗外的风仿佛都在一瞬间迷失了方向,停在原地似要窥探个究竟。闻成蹊边紧盯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边用手将衬衫袖口的扣子解开,熟稔地向上翻卷了两圈。
不论答案是什么,他都没打算手下留情了。
他有着要活下去的缘由。
“有意思,事到如今问起这个,是想要再给我打上个叛逃的名头?你我手上早就沾满了血,我只不过是换个地方重操旧业罢了。”
“我倒要问问你,从A组到P组,费劲心思守着那群没用的双面人,怎么,是想要抹杀之前身上沾染的血,还是打算心安理得地踩着兄弟们的尸骨继续苟活?”
他动怒的时候脸上的伤疤更显狰狞,看得一旁的谌漠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默默咬牙。闻成蹊稍稍瞥了他一眼,再回过神来时已然看到谌沙握着那把他十分熟悉的短刀慢慢走进。
他从未教过自己用枪,他说如果刀用得好,会是比枪更顺手的武器。
金属的碰撞声回荡在略显空旷的走廊中,像一颗颗触壁回弹的棋子,清脆而诡异。谌漠站在一旁并未插手,不是他不敢,而是这两个人的动作和判断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对方下一秒将会如何进攻,怎样抵挡,两人都像是提前说好般了如指掌。
他觉得自己根本插不进去。
缠斗间闻成蹊于一次上风之际将谌沙逼到了窗沿上,刚想开口时却忽然看到楼下那抹人影笑着转身,面朝食堂的方向走去。那一瞬的心惊使他恍了心神,想都没想便握着架到谌沙颈动脉旁的刀柄直接从窗口甩了出去。
可惜那柄刀刚巧扎在了距离顾煜右脚不远的位置。
也因着这一次分神,失了武器的他猛然被谌沙扳回了一局压到地面上。刀锋嵌进颈部与肩膀的交界处时,鲜血立刻将地砖染红成一片。
“真是没出息!我给你的刀是叫你这么扔的?看来你还真是被儿女情长惯坏了...”
“陈队...”
伸出两只手握住他持刀的手腕处,闻成蹊稳着呼吸调整不被完全压制的姿势,静待机会的到来。
“有人跟我说过,我的任务是保护而不是制造混乱。从你踏出M的那一刻起,我们注定走不到同一条路上。”
“我感谢你之前给予我的能力,但包括我的刀在内,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对我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