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地点头,凑过去靠近她耳边,呵声道:“那就什么都不要过问。”
温热的气息让青烟红了脸,转开视线看向在角落的熏香,已经被点燃,散发着丝丝缕缕薄烟。
“我是好奇,他好像对那个熏香很在意。”
“因为这是他送给本王的”。
她想闪躲,夜暮沉却伸出了右手搂住她的腰,低沉道:“别动。”
“你好香。”他轻喃,扣在她腰间的手不紧,一推就能松开,偏偏抓住她不敢反抗的一点,他肆意地戏弄她。
“暮沉不喜欢熏香的味道吗?”如果不是,怎么会说她香。
他听后放开了她,轻笑一声:“不,你排第二。”
她排第二,正妻竟然是一个太监?她干笑地站起来:“青烟先回去沐浴。”
说完头也不回地疾步回到丽院,冲回自己的房间里,她靠在门背后深深地呼吸着空气,手颤抖地摸向炽热的耳朵,脑子一片混乱。
“王爷让你沐浴完过去双院。”两个侍女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侧。
躺在木桶中,白烟弥漫,她舒服地清洗身子,起身穿衣,素颜不施粉黛,头发湿润还没干,她便不急着过去双院。
打开门看着已经被绑回树下的小花鹿,正低头喝着水。
“呵呵。”她不禁掩嘴一笑,走过去抚摸着它的头,“你是被迫带到皇宫的吧,一定很害怕了。”
小花鹿眯着眼磨蹭着她的手。
她靠在树根上仰望着月光,朦胧的天空只能看见一点点光影,如同她前进的路,小花鹿靠在她身侧蹲下。
清冷的风让她拉紧衣衫,坐到待头发变干,她才起身朝双院走去,房间没有夜暮沉的身影,她点燃了蜡烛,自觉地脱下衣服,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客厅中,夜暮沉正坐在凳子上饮茶,李管家站在身侧:“王爷,那边的事该处理一下了。”
“再过多几天吧,”他把杯盖盖上,笑道,“本王的手还需要养护几天。”
李管家一怔,只能恭敬地点头。其实,王爷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伤,即使是中毒,也不可能耽误那边的事情!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青烟!
他看着王爷脸上是这几年来从未见过的微妙笑容,心头一晃,终是忍不住提醒:“王爷,青烟只有三年的性命。”
夜暮沉剜了他一样,起身拍拍衣袖,淡道:“本王心中有数。”
当他回到房间,发现蜡烛燃烧到了一半,床上隆起一个身影,他轻步靠近,青烟已经安稳地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满意地凝视着床上清秀的脸蛋,钻进了被窝里,把她这个暖炉抱在怀中。
真的,暖。
似乎感觉到寒冷,沉睡的青烟下意识地往旁边闪躲,梦中却传来温和如水而带着不可抗拒的声音:“不许动。”
她撇撇嘴,却是乖乖地任由冰块贴着自己。
“帮人暖床,最后心安理得霸占床位的人,本王倒是第一次见。”
他把手递过去,“本王的手被你压了一整晚,酸着呢。”
青烟满脸歉意地起身帮他揉手臂,也许是熏香的作用,昨晚是她睡得最舒服的时候,只是,这熏香可不只是简单的安眠作用。
“暮沉,以后那熏香还是少用为妙。”
他挑眉,调戏道:“吃醋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若是她说怀疑书逸然在熏香中搞鬼,他怎么会相信……
这三天,她果真没有一点出去的念头,乖乖地做起妻子的义务,所有膳食营养均衡,房间打扫得一干二净。
当然,暖床的活,自然是少不了的。
夜暮沉在低头看书,青烟在一旁安静煮着茶,偶尔偷偷看下他的侧脸,呆在这个恶名满贯的深府,其实并没有多不好。
“王爷!”一向稳重的李管家竟然激动地闯了进来,满脸的着急和不安,却看见青烟后戛然而止。
青烟点头,适时地起身退出房间,双手关上门时,隐约听见李管家说:“他逃走了……”
紧接着,她刚离开没几步,身后的门猛然被撞开,两道快速得只能看见颜色的身影冲了出来,从她身前掠过。
回过神来,手中已经多出了这几天她从未离身的披风。
暮沉他……有急事去做也不忘递给她披风?心中一暖,她将披风紧紧抱在怀中。
回头看进去,房间已经空荡一片,她走进去把烧着水的火熄灭,将他的书整理好,拉开抽屉准备放进去,然而视线紧紧地粘在那盒胭脂里,再也移不开。
就是那盒,让夜暮沉不惜褪去惯有的笑脸,痛打她二十杖板的胭脂。
她摇头把心中细微的酸意甩开,每个人心底都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