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众人纷纷沉默了。
这个赌,真的打不起。
“在她找到之前先不要乱来吧。”黑影打破寂静。
兰舒琴被安排在一个空置的院子里,独自蹲在角落里,听见有人前来,知道是夜暮沉的脚步声,立刻抬头看去。
“暮哥哥……”她拐着脚,跌跌撞撞地靠近几分,“舒琴错了,舒琴不敢了,暮哥哥不要生气好吗?”
没人回应。
她蒙着绷带的双眼竟然渗出了血来,血泪滑落,无声的凄凉。
“难道……暮哥哥忘记了当年的约定?”说出来,已是一片哭腔。
夜暮沉轻叹一口气,将她拉过来坐在石凳上,低声道:“明日我送你回去。”
兰舒琴一听脸色一变,惊骇地扯着他的衣袖,猛地摇头:“不要,我不要回去,即使你们说得那里再美,舒琴也看不见,舒琴只有闻到暮哥哥的气息才会安心。”
耳朵一动,似乎听见远处有另一种脚步声,她立刻跪了下来。
“你当年说若能登上皇位,必会立我为后,暮哥哥,这些话你都不记得了吗!舒琴的眼睛为你而挖,这些都不足以证明舒琴的真心吗,暮哥哥……”
在追赶小狐狸的青烟蓦然顿在原地,听着兰舒琴的哭声惊得无法动弹。
原来,她对他用情如此之深,原来,他对她许了这样的承诺。
她奉献了自己的眼睛,他还她皇后之位。
难怪兰舒琴会恨她,这一刻,青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碍眼,倒头,慌张地跑回丽院。
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的夜暮沉猛地转过身子,原来是小狐狸跑了进来,他将它抱在怀中,睨着跪在地上的兰舒琴,不禁蹙眉,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若没有兰舒琴,就没有今日的他。
他对她的付出自然记在心底,可是当年他只说会一生护她安全,哪有什么立后之说,既然她想歪了,他也没打算和她说明白。
空出一只手将她拉起,声音淡然却坚定。
“本王的保护,是有底线的。”
兰舒琴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暮哥哥,你的底线,是青烟吗?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相信!
这些心思她深深地藏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道:“我的腿伤了,能不能晚些再回去。”
“最后一次。”他不想她再造出什么麻烦。
抱着她,回到双院,帮她绑好腿的伤。华初在拖着她走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只是懒得说,因为青烟的怀抱太温暖了。
思及此,他立刻站起来,颇有些迫不及待地离开。
一推开双院的房门,就看见青烟一手拿着茶壶在倒茶,然而那茶杯的水早已溢出。
夜暮沉立刻抛开小狐狸,走过去扣下她的手腕,才阻止桌上的茶水落到她衣衫里,不禁轻笑:“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她回神,起身请他坐下,偷瞥着他的后背,“还痛吗?”
夜暮沉勾住她的腰,直接靠在她胸前,低喃:“痛。”
犹如撒娇的一声痛,让青烟心中的阴霾一扫而落,不禁低笑出声,可是他的头枕着的地方……
青烟微微用力想推开他的肩头,她的手还没发力,他已经又喊一声痛,扣着她腰间的手加紧。
若不是听见兰舒琴那番话,她还真的以为夜暮沉是在依赖自己。
扯唇苦笑,青烟瞧着窗外,一言不发。
“在想谁。”他抬眸,眯着眼盯着她,“华初?还是夜季渊?”
青烟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扯上这两个人,不由无奈地摇头:“我在想阳贵妃的事情,不觉得很可惜吗?”
虽说死了阳贵妃能够动摇一下户部良尚书,但要将良尚书归于手中还是需要很久的时间,这期间又没了一个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人呢。
“可惜什么,你没抓住重点么?”他笑着将她带到床边,“良尚书的女儿多的是。”
青烟一怔,良尚书的女儿多的是……
难道,良尚书是夜暮沉的人?
“他……是你的人?”青烟一阵惊喜,没想来他在朝廷里还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