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推开夜暮沉连忙跪下:“皇上,青……奴才不小心摔倒了,是夜王救了奴才。”
夜季渊这才将目光瞪向夜暮沉,觑着他那张宛若天人的面孔,咬牙切齿道:“皇兄还未准备好出来做什么。”
“回禀皇上,臣是想来询问大致的流程。”
皇上刚想回一个“皇兄不是有经验了吗”,蓦然想起当日夜暮沉和青烟大婚,什么都没有进行,他的神情才缓和一些,挥手,唤来一个人告诉夜暮沉大致的流程。
只是,这种事情夜暮沉怎会不知道,不过是故意提起当日的事情,让他息怒。
随后他再次回到房间,不时地看看户外,发现依旧没什么动静,不禁眉头紧蹙。
暗中的书逸然走了出来,问道:“暮是在等人?”
“嗯。”夜暮沉随意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似乎不愿和他多说话,书逸然怔了怔,连忙上前挡路。
“清烨在你身上做了手脚,你今日记得不要乱来。”
夜暮沉云淡风轻地勾唇:“嗯,本王相信你的能力,你可是清烨的同门师兄兼故友,清烨做了什么你应该能一一化解,对吧。”
书逸然双眼如弯月,笑道:“自然。”
到了午时,整个夜府已经被布置得通红一片,红布垂挂,盆景一排放好,连鱼塘边都放满了一朵朵红花,喜气洋洋。
众人纷纷到门口,瞧着那一辆绣满鲜花的花轿缓缓靠近,鸣锣开道,八抬大轿,路人围观,甚是隆重。
新娘子来了。
府前,身穿红衣的夜暮沉茕茕孑立,虽是红色礼服,身前挂着大红花,嘴角噙笑,但青烟能清晰看出他眼中的冷漠和无奈。
心头一痛,青烟恨不得冲出去拦住花轿的靠近,然而圣旨已下,这婚,已成定局。
青烟后退着,想借众人的身子挡住自己的视线,然而夜季渊紧紧擒住她的手腕:“给朕看好。”
这个男子,总是让人憎恨!
青烟顿步,胸口气愤地起伏。
“来了来了。”路人兴奋的声音让青烟抬起头,发现兰舒琴已经在夜暮沉的搀扶下走出花轿,一身红衣比她当年那一件华丽许多。
青烟清晰地看见兰舒琴的身子在夜暮沉触碰到的一瞬间猛地一颤,也许别人会以为是紧张,只是她知道兰舒琴是太兴奋!
若是被兰舒琴入了深府,她的日子定会过得心惊胆颤,可是她能怎么做!
夜暮沉和兰舒琴渐渐走入了大堂中,众人欢喜。
“一拜天地!”住持的声音响起,青烟心中一颤。
“二拜高堂!”第二道声音毫无疑问的响起。
“夫妻对拜!”
在月国,只要完成了这三个拜堂的仪式,就算是结为夫妻,青烟咬唇,在两人即将夫妻对拜时,喊道:“慢着!”
两人的动作蓦地一顿,夜暮沉更是秀眉紧蹙,看似被打扰了极其不悦,实则是担心青烟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举动。
青烟深吸一口气,朝皇上跪下:“请问皇上,庶妻的婚典,为何不让正妻前来参与?”
一旁的太监纷纷倒吸一口气,正妻不是被关在皇宫里吗,这个小晴子这样问是找死啊!
夜季渊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冷笑一声:“小晴子是忘记了夜王妃被朕关入大牢的事情吗?拜堂继续!”
“慢着!”青烟再次打断。
其实,她也不知慢着能说什么,只是,她不愿这样认命!
夜季渊良久未听见她说话,双眸一敛,正要发怒,青烟已经发话了。
“听闻黄昏时分举办婚典才是最好的,婚典,昏典,不是吗?”
众人一怔,婚典婚典,果然妙,只是这种事情为何现在才说出来?
“都进行到这一步了,难不成要重新来过?现在继续吧!”夜季渊显然不耐烦了,挥手示意住持继续发话。
“夫……夫妻对拜!”住持再喊一次。
“慢着!”
“够了!”夜季渊满脸怒容地瞪向跪在地上的青烟,“你再打断朕就杀了你!”
感受到他发出的寒气,青烟一僵,却毫不畏惧地抬眸,对上他含怒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回道:“奴才并没有说话。”
大堂中,赫然多出一个下人,急切地跪在青烟身侧,似乎有话想说,显然,这个人夜季渊是认识的,他声音骤冷,带着森人的杀意:“你又是为何阻婚!”
那人颤了颤身子,急道:“臣不是阻婚,臣是有急事禀告,东部忽而发生战乱,现场一片混乱,死伤不断,请皇上尽快处理!”
众人一惊,怎么突然就战乱了!而且恰好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