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笙把手一扯,刚刚下意识的感情流露让他有些烦躁,这么被郭淮扯着,那股情绪立刻就涌了上来,转过身正想发作,结果就看见大冬天的,郭淮还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外面套着件不太御寒的大衣,站在零下的室外。他沉默了一会,没再说话,扭头继续走。
郭淮嘴角上扬,知道陶笙是心软了,连忙追上去道,“你发给李耀的我收到了,不过下次别便宜他了,直接给我吧。”
“你纸留着没?待会上去……”
“闭嘴!”陶笙忍无可忍的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郭淮看见已经到电梯门口了,担心陶笙出尔反尔不让他上楼,便乖乖的闭上了嘴。
转身跟了进去,简淼家在8楼,他妈就特喜欢六八这样的数字,当初往中介公司一站,就调准了六八层还有空房小区。
陶笙看着那数字一节节往上跳动,心里祈祷着能再快一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好端端的同意让郭淮上来,但是郭淮站在他旁边时,包括现在,浑身围着的冷气都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不用多去查,他光是看郭淮的脸色就知道,这个人病没有太多的起色,胃不好很麻烦,他最明白这点了。
陶笙皱眉,以前和郭淮在一起,还天真的会想一辈子的时候,他就一直操心着想把郭淮的胃养好,心想别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以后就一个人过了。
那时候每每想到没有郭淮的日子,倒不是觉得天塌下来了,只是觉得什么都没了意思,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可风水轮流转,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总归一句谁没了谁活不下去?就好比现在,他没了郭淮,一个人不也照样好好的过着?
电梯上的数字跳到五的时候,一直安静的郭淮忽然开声问道,“最近怎么样?”
郭淮说着,眼神落在陶笙身上。陶笙一直都相当没有安全感,他是知道的,李耀也总跟他说,只要有人站陶笙身后,他准得不自在,遇上人多的电梯,就必须得钻进去之后立刻找面墙靠着,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喜欢背对着他。
是的,背对着他。
陶笙从上电梯开始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但他一定是知道他在他身后的。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因为这个而不自在,郭淮想着,眼睛里浮现了一丝笑意。
“很好。”
陶笙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轻声道了句。
郭淮愣了愣,看着陶笙僵硬的脖颈,嘴角挂起了笑容。
陶笙就这么全身僵硬的走到了家门口,然后一边在心里后悔让郭淮上来的决定,一边保持面无表情的想等会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给他拿衣服。
事实上他的如意算盘完全打错了,因为等他开了门之后,郭淮就一脸泰然自若的跟了进来,本着我厚脸皮我任性的尿性,审视了房子一圈,一脸“这破地方哪有咱家一半好”的嫌弃,然后不断的用眼神给陶笙献殷勤,媳妇儿咱们啥时候回家?
陶笙:“……”
等到郭淮继续一脸坦荡荡的跟他进了房间之后,陶笙是真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而反观郭淮,他一进去,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心里满满的空虚全部被一屋子陶笙的味道给填满了!他扫了一圈,立刻倒在了床上,搂着被子和枕头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不回去了。”
陶笙:“……”
快点给他找衣服找衣服然后让他滚蛋!陶笙一边在心里嘶吼,一边打开了衣柜。
其实从他的衣柜里给郭淮找衣服,还真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毕竟简淼都比他身材好,而陶笙一向没有保持健身的习惯,所以和郭淮的身材真的差了很远。
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件厚厚的大衣出来,反身丢在了郭淮身上,“这个比你身上的厚,直接套上。”
郭淮接住衣服,迅速把身上那件单薄的外套给丢了,换上陶笙丢来的这件,这次就不是闻到味道了,而是全身都被陶笙的味道裹着!
寂寞了半年的郭淮一本满足,眼睛亮亮的。
衣服还好找,裤子就真难说了,陶笙左右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了条加绒的运动裤,松紧带似乎能拉的很开,便丢给了郭淮,可做是这么做了,心里想的还是---这条裤子让郭淮传下还真是……有难度的。
果然,郭淮一看见那条裤子,眉头都皱起来了。
“算了。”陶笙说着,就要上前去把裤子拿回来。
“别别别,送我!纪念品,我回头给你买新的。”郭淮说道,他知道陶笙翻了整个柜子都未必能找到他适合的裤子,就这条看,腰勉强还能下的去,但估计走两步就得扯扯蛋,穿着这样的裤子回a市,那有问题的就不仅仅是胃了。
但他还是要,只要是陶笙的,他都想要,穿不下也没关系,睹物思人一样行得通。
陶笙会不知道郭淮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悔的肠子都青了,脸上有点红,也索性就不跟他说裤子的事情了,只希望这人快点走。
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想起了一道铃声。
陶笙顿了顿。
郭淮晃晃手,“我的。”
说着,就掏出了手机,陶笙也没管他,转过身把衣柜关好,瞄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四十了。
他刚想开声赶客的时候,就发现郭淮整张脸的青了。
陶笙看着他,一顿,郭氏出事了?
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臂就被郭淮猛的一扯,整个人倒在床上,接着郭淮整个人都压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扣住他的下巴,狠狠的将唇按了上去。
陶笙放不设防,牙关还松着,郭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一举侵入,辗转舔舐,这人的吻挤一向是好,舌头灵巧到陶笙都不敢下嘴去咬,他这么干过不少次,其中不乏咬着自己的状况。此时陶笙脸已经因为他的袭击红了一片,他伸手就去推郭淮,眉头死死的皱着,发出些模糊不清的音节。
郭淮先是不为所动的继续着,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嘴下一顿,当即被陶笙抓到了空子,狠狠一咬,血腥味一颗蔓了上来。
郭淮皱眉,最终还是松开了他,这还真是陶笙第一回这么用力的咬他,看样子是生气了。
“下去。”陶笙盯着郭淮,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