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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祥 第38节(2 / 2)

“太师阿鲁台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你们舅甥,他安的是什么心?他还偏袒没用的小舅子,此等胸襟,你跟着太师还有什么前途?连自家都难保。”

“如果你为我大明做事,大明绝对不会亏待你,将来封候拜将,指日可待。我是大明皇太孙,君无戏言,说话算数。”

朱瞻基一席话颇有诱惑力,也先土干若说一点都不动心,肯定是假的,可是他无法这么快就琵琶别抱。

朱瞻基洞察人心,趁热打铁,说道:“不用着急告诉我答案。你先回去,如果太师阿鲁台原谅你行动失败,还丢了小舅子的性命,宽容大度,对你一切如常,你就安心继续当领主,我不会逼你传情报。倘若相反,阿鲁台乘着你失败的借口,对你百般打压,吞并你的土地人口……我会在北京等候你立大功。”

朱瞻基晓得瓦剌瓦解后,大明和鞑靼一定有战争,皇爷爷会再次起兵北伐,如果能收复一个领主当耳目,皇爷爷定事半功倍。

也先土干指着外甥,“他还活着,太师如何信我?”

朱瞻基笑道:“这个好办。金蝉脱壳就行了。我这里有易容高手,将火真的头颅化妆成顾小七的样子,挂在城门上示众,宣布他是敌国奸细。然后给他换个身份……就让他跟你的化名姓蒋,名字就叫做蒋信,表示你我之间的信任关系,我会安排蒋信去看守皇陵,一切重新开始,那里清净的很,无人认识他。”

顾小七就这样变成了蒋信。蒋信见舅舅还在犹豫,劝道:“舅舅,您就答应皇太孙吧,先回去保护家人,皇太孙一言九鼎,他说保我性命,我就不会死。”

其实蒋信心里也没底,但如今这个局面,唯有先哄着舅舅安全离开,不要和他争着去死。

至于他是生是死,无所谓了,蒋信都可以接受。

看外甥如此,也先土干终于眉一皱,头一点,“我答应你,不过,有一些细节我还需与你单独商议。”

言罢,也先土干收刀,放了胡善祥,“你们两个离开。”

并且,还把刀柄递给胡善祥,“这是我身上的武器,以表示和谈诚意。皇太孙有伤有剑,我无伤也手无寸铁,势均力敌,不会乘机对皇太孙不利。”

总算自由了!胡善祥接刀,和蒋信一起离开,把屋子留给皇太孙和也先土干。

胡善祥回到端敬宫,女医为她治疗脖子的淤伤,调制了草木灰水,要她清洗剩下来的石脂。

这一折腾,天亮了,暴雨也停了,旭日东升。

胡善祥回到自己的床上补眠,她累极了,眼睛一闭一睁,已经是黄昏,她睡了整整一天。

令她惊讶的是,朱瞻基居然就在她的房中!

朱瞻基拿着一卷诗轴,挂在墙壁上,正是那首亲笔诗《四景》,“……暑雨初过爽气清,玉波荡漾画桥平。穿帘小燕双双好,泛水闲鸥个个轻……”

这首诗是他在幼军军营里送给她的,但是回宫之后,因胡善祥坚持要休旬假,不肯和他一起天天都泡在文华殿料理公务而吵架了,朱瞻基一气之下,把送她的这幅诗轴卷走。

今天居然主动还回来了!

朱瞻基往后退了几步,打量着诗轴,又走过去调整左右,终于不歪了,端端正正挂在墙壁上,还正对着她的床,每天一睁眼就是他的诗,想不看见都难。

朱瞻基站着,胡善祥不能躺着啊,她起床了,朱瞻基好像忘记了他们为了休荀假吵架的事情,问道:“脖子还疼吗?”

“好多了。”胡善祥说道,她指着墙壁上的诗轴,“殿下,这个怎么又还——”

没等胡善祥把话说完,朱瞻基就打断说道:“你对也先土干说,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只是因我还没大婚,一直无名无分的给我暖床?”

胡善祥瞪大眼睛:……!

朱瞻基继续说道 :“你还说,我十九岁还是个处男,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胡善祥:……!!

朱瞻基咄咄逼人:“你还说,我那个很行?”

胡善祥:……!!!

天啦,还是让我去死吧!

第57章 尴尬 朱瞻基看着胡善祥尴尬得几乎能用……

朱瞻基看着胡善祥尴尬得几乎能用脚趾头抠出一座紫禁城的样子,心下大爽:现在你应该知道你当着我的面念出那些书名时,我是多么尴尬吧。

你也有今天!

可算是抓住把柄了。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报书名。

你敢报,我就敢把你那些骚话复述出来,看谁更尴尬!

朱瞻基可怕的求胜欲、凡事追求完美的心态,已经让他本来就不富裕的懵懂爱情雪上加霜!

胡善祥感觉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只有朱瞻基复述出来的那些骚话,用粗正的字体写出来,“那个很行”、“十九岁还是处男”、“无名无分去暖床”等等围着她疯狂旋转着,就像有了生命,轮番嘲讽她。

“这……这都是权宜之计。”胡善祥说话就像醉酒似的大舌头了,语无伦次,“就……就是被逼到了绝境,实在没办法了,他们对我喊打喊杀,我就说谎,骗他们说我是你的女人,拿我当人质可以换好处。要他们相信,就得把谎言编的真一些,把细节都说出来,这样谎言才可信。”

胡善祥说了几句话,慢慢顺溜了,并开始转移话题,“你们一个是领主,一个是皇太孙,两个大人物关在关在房间里密谈,不谈国事,只聊风月?这成何体统!”

看着胡善祥一副封建卫道士的“嘴脸”,朱瞻基也大呼开了眼了,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吧!明明是她瞎扯,却把问题踢到我这边。

朱瞻基说道:“我们当然不止谈这些,也先土干提了不少要求,有些我都不能做主,需要秘密启奏皇上……最后的几段风月,是他主动说出来的,还说你是个好女人,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要我好好珍惜你,莫要辜负你一片深情。”

这个也先土干!谁要你多管闲事了!你不开口,朱瞻基怎么会知道这些骚话!

胡善祥羞得掩面坐在诗轴下方的玫瑰椅上,恨不得穿越时空,堵住也先土干那张破嘴。

朱瞻基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还不依不饶的追问,“你一个名门淑女,是怎么想出这些话的?听得我都差点当真了。”

不问还好,一问胡善祥立刻有了托词,她不再害羞,挺胸、抬头、把脸仰着,“从何而来?当然是名师出高徒啊!我都是从殿下那些私藏的小说《多情剑客无情剑,一妻九妾盼夫归》、《赘婿苦忍胯/下辱,一朝荣登天子门》、《狐狸精报恩穷书生,宰相女贤惠容二美》……”

胡善祥滔滔不绝,对朱瞻基的存货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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