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是她的哥哥。”耿怡志上前一步。
“我是她的女儿。”宁采娜也担忧地蹙紧了眉,想知道结果。
“耿怡柔从高处落下,摔坏了双腿,恐怕以后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了。”护士向他们说着这个不幸的消息,“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希望你们能安抚病人的心情,让她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耿怡志脸色一变,立即反驳道:“没有了双腿,你让她怎么活?她那么骄傲又爱漂亮的一个人。这对她来说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两样!你们一定要治好她,不管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这不是花多少钱的问题,是没有办法的问题,请家属冷静些。”护士也感到为难。
“护士麻烦你了。”宁采娜听到这样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倒是平静了许多,接受这样的现实,毕竟耿怡柔是可能连命都没有的,现在能保住命,只是失去双腿,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会尽全力去安抚她的,帮助她走过这个难关的。”
“你懂什么!”耿怡志斥责着宁采娜,“我妹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作主。”
“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绝对不会害她。我已经失去父亲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失去母亲,只要命在,这双腿又算什么?如果你没有自信让她过得好,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我相信我可以帮她找回美好的人生。我是她的女儿,我比你更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宁采娜一双坚定而自信的眸子无惧地对上他的眸子。
“你们宁家可真是以多欺少,也不怕别人传出去笑话。”耿怡志竟然无言以对,被宁采娜给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耿叔,你不尊老爱幼,这若是传出去了更是让人笑话了。”谈希越眸光淡然,“事情传出去,采娜最多被人说句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你——”耿怡志被谈希越一句话更是噎得心口痛,再也拿不出话来,“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耿怡志便往手术室的右边而去,一个人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的脸色十分不好,被这一群人气得。
傅向晚看到耿怡志无言以对,灰溜溜的坐在一边的身影,她对着谈希越笑了笑,轻轻地对他说了一句:“老公,你真厉害。”
“你老公还有更厉害的地方,你不是已经亲身体验了吗?”谈希越的嘴上又是对傅向晚使坏,惹得她是耳朵子发热,就有红晕染上了白皙的脸庞,水眸荡漾着柔波,格外的美丽动人。
“这里是医院,你说话能不能正经一些。”傅向晚轻瞪了他一眼,“怎么在什么地方都没有收敛?都是快三岁孩子的爸了。不过就是刚表扬了你一下,你就得意忘形了?”
傅向晚低声数落着她的不是,这一颗心开始狂跳着,在这里,在这个时候真的很不合适。谈希越到没有半分的不自在,他从来就是这样,不正经的时候总是表现得特别镇定,仿佛说着再正经不过的话,做着再正经不过的事。不像她总会慌张,总会脸红,让人一看,以为她在想什么坏事呢。
“你的说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不是在医院就可以作不正经的事了?”谈希越微微挑起好看的浓眉,似乎在征询着她的意见。
“你再胡说,我可就不理你了。”傅向晚有些急了,她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而他总是能抓着她话里的字眼来取笑和戏弄她。
谈希越握紧她的手:“气氛太沉重,我不过是和你开个小玩笑而已,我就是想让你笑一笑,就生气了?”
“是,生气了。”傅向晚重重地点头。
“那把气撒我身上。”谈希越把另一只手放到她的面前,“咬一口就不气了。”
“贫。”傅向晚又狠瞪了她一眼。
在他们的说笑里,时间过得倒快,也不觉得心里像是压抑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
当耿怡柔推出来的时候,她是昏迷的,毕竟受伤严重,又做了手术,麻醉药还没有退下去。她被转移到了病房里。
医生出来,摘下了口罩对他们说:“耿女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手术也非常成功,虽然没有截掉双腿,但是双腿也是废了,以后只能用轮椅代替行走了,你们家属得帮助她度过这一次难关。”
“谢谢医生。”宁采娜道。
“你们可以去看看她了。”医生便离开了。
然后他们便去了耿怡柔的病房,宁采娜上前到母亲的病床边,看着母亲平静的睡颜,只是太过苍白了些,毫无血色,和洁白的床单都融为了一色。看起来让人格外的心疼。
宁采娜握起母亲的手贴了自己的脸庞,母亲的手指也非常的冷,冰着她的有蛋,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而是觉得特别的难受。父亲走了,母亲的命是留下了,但却失支去了双腿,不再像曾经那样美丽。然而这也是上天以她的仁慈了,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失去双腿也只是一种惩罚。
“娜娜,别难过了。”宁老对宁采娜道,“只要你妈好好休养一定能好起来的。”
“嗯。”宁采娜还是会止不住温热的泪水刺痛眼睛,她吸了吸气,不让自己再软弱的哭泣,“爷爷,二叔,晚晚,七少,谢谢你们,你们也折腾了很久,你们回去吧,我可以照顾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