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清把冬冬带去洗澡,哄他睡下后自己才去洗了澡,出来后听到了敲门声:“清儿,我是大哥。”
“大哥,进来吧。”梁韵清擦着湿发。
梁韵飞推门进来,看着依旧美丽如昔的妹妹,只是这次的她让他有些看不太清楚。他把一杯牛奶放到了桌上:“你大嫂让我给你送来的,说喝枰牛奶可以让你好入眠。”
“大嫂有心了。”梁韵清看着那杯纯白的牛奶,“替我谢谢她。”
梁韵飞却没有离开,梁韵清柔软的唇角轻扬:“大哥,你还有事吗?”
“清儿,有些事情我不问清楚我睡不着。”梁韵飞对自己的妹妹说话很直接,目光也随即落到了冬冬的身上,“冬冬的爸爸是谁?”
“哥,我说了他很快就会和你们见面的。”梁韵清逃避着这个问题,“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想早一点知道。”梁韵飞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妹妹的脸,“清儿,告诉我这八年发生的事情,你怎么逃出屋子的,谁救了你?你和谁结婚了?那个男人是谁?可靠吗?我只是关心你,不想你被人伤害。”
“哥,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以后你会知道的。”梁韵清拒绝着梁韵飞的关心,“哥,夜深了,别让大嫂一个人久等你。你该多陪陪她关心她。”
“清儿,我是你大哥,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梁韵飞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大哥,我是成人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梁韵清别开了目光,“我要休息了。”
曾经那个崇拜他这个大哥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已经为人母,不会再对他这个亲大哥敞开自己的心门了是吗?时光是可爱而又残忍的,让亲密的兄弟也变得生疏至此了吗?梁韵飞的胸腔里浮起了一丝一点的伤感。
没有过多的语言,满室的沉静,梁韵飞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转身离开了这里。
梁韵飞回到了卧室里,席佳榆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总觉得清儿有哪里不对劲儿。”梁韵飞皱在一起的眉头无法放心地松开,“八年后的清儿让人看不清楚,她不肯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我更怕她会受到伤害。”
席佳榆攀着他的肩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你是有恋妹情绪,所以关已则乱。你和她也八年未见了,时间可以以身试法很多东西,你别对她像小孩子一样管着。清儿她是大人了,她知道自己该帮什么,不该做什么。”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梁韵飞还是隐隐不安。
“当然是你想太多了,你工作又累,来,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席佳榆细长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
梁韵飞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果然放松了许多,自己也轻松了许多。
只是第二天,就验证了梁韵飞的不安,中午的时候席佳榆约他吃饭,梁韵飞赶去的时候看到了慕心嫣和席佳榆在一起。慕心嫣为了宁向晚,便找到了席佳榆说了昨天梁韵清到谈家发生的事情,席佳榆与宁向晚姐妹情深,她自然是站在宁向晚这一咪的,便约了梁韵飞出来,好商量一起解决这件事情。
包厢里很安静,服务员把菜上来后,慕心嫣才开口:“韵飞,梁韵清是你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管一下她,不要像关奕瑶那样做出伤害晚晚的事情来。”
“四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梁韵飞轻抿了一口茶。
席佳榆对上他的询问的目光:“韵飞,冬冬竟然是希越和清儿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梁韵飞把杯子放桌上一放,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的惊吓。
“这是梁韵清昨天在谈家亲口承认的,而且谈希越也没有反驳,而是让人收拾房间给他们母子住在谈家,这不是昭告了她的身份吗?不是承认了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吗?”慕心嫣有些激动,毕竟是事关好友宁向晚的事情,“但是她没有住下,她说她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谈家,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是要谈希越给他们母子正名。怎么样才能被地正名呢,当然坐上谈家七少奶奶的位置,而要坐上这个位置,得到这个身份,那么谈希越必要要和晚晚离婚才行。你妹妹这么做这是要逼他们一三品家破人散吗?她怎么能这么做!她也是女人,怎么能这么伤害另一个女人!”
“我妹妹清儿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她和关奕瑶不是一样的人,她不可能!我不相信。”梁韵飞不能接受现实的摇头了。
“那你就是在说我是在撒谎,是在污蔑你的妹妹?”慕心嫣从肺腑里吐出了一口气,感觉到有些失望,“看来我找你来商量这件事情是错的。”
“韵飞,心儿不会说谎的,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清儿才会那样说,你回家去好好和清儿说,也许能知道答案,毕竟清儿和希越八年未见,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说……”席佳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边是自己的姐妹,一边是自己老公的好妹妹。她是两难,怕是得罪其中一个。
“你若不信,去问梁韵清,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心嫣话音一落,梁韵飞就推开了靠椅,大步离开,席佳榆轻按了一下慕心嫣的手,也跟着梁韵飞离开了。
梁韵飞一上车,就发动车子急速离开,而席佳榆看着他一脸的阴霾,很是担心:“韵飞,你着急,事情总要慢慢的解决。”
梁韵飞只是专心地开车,码速上飙,很快地他们就到了家里,母亲董绘珍和梁韵清带着冬冬在后院里捉蝴蝶,祖孙三年玩得十分开心,老远就听到了他们的笑声,温柔的女声和孩子天真的笑声整合在一起,编织成最悦耳动听的铃声。这笑声还是曾经的梁韵清所拥有的,那样的迷人,梁韵飞看着妹妹不愿意相信她会成为第二个关奕瑶。
“大哥……你不上班吗?”梁韵清第一个发现站在不远处好一会儿的梁韵飞和席佳榆,“还有大嫂,也回来了。”
梁韵飞从过去美好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走到了梁韵清的面前:“妈,你把冬冬带到屋里去,我和清儿有话要说。”
虽然董绘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照儿子说的做了,把冬冬给带下去了,冬冬本来不想走的,但接收到了母亲的眼色后,也乖乖的跟着离开了。
“告诉我冬冬是不是真的是老七的孩子?”梁韵飞深吸着一口气,要问出这句话他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你知道了?”梁韵清倒是不意外,反正已经说出去的事情不会是秘密,“你的消息挺灵的。”
“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梁韵飞痛惜地看着妹妹,这个曾经是多少公子哥眼里公方的女子,依然保有她的美丽和纯真。可是却失去了一颗善良的心吗?这样的妹妹还是他的妹妹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梁韵清轻轻一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了答案,但是我想从你的嘴里知道答案。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不是,你说我就相信是,所以告诉我。”梁韵飞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清儿,对我,一定要说实话,不能骗我。”
“大哥,冬冬就是谈家的孩子,这一点无可否认,你没看到他长得很像七哥吗?”梁韵清不管面对怎么样的事情都能保持着一张笑容浅浅的模样,好像事不关已一样。
“这怎么可能是七老的孩子?”梁韵飞不相信自己的妹妹说的是实话,“老七一向洁身自好,而且你们八年未见,怎么可能有孩子?”
“这怎么不可能。”梁韵清反驳着哥哥,“七哥是洁身自好,但并不代表他不行。这说明我在八年前就有了孩子。不,准确的应该说是七年九个月的时间,怀孕十个月,除去十个的时间,加上冬冬现在是六岁多了,这时间上不是正好吗?哥,你知道我能生下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我拼了我的命,才保住了这个孩子!我让我的孩子回来认回他的爸爸,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难道有错吗?就可以被你们这么怀疑伤害?”梁韵清有那么一点点的情绪失控,泪雾染着睫毛,“若不是出了那样的意外,我和七哥早就谈婚论嫁,我们就是幸福的一对,又怎么可能让他认识他现在的妻子,他们在恩爱甜蜜的时候,而我一个人忍受着孤单与害,一个人带着这个孩子,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侮辱。我受这些没关系,可是我的孩子呢?他活该这样吗?我只是让他的人生能正常一点,我有错吗?就算你们都认为我有错,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没有错,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有的能力给孩子一个家。如果你不能赞同我的观点,我不强求,但是谁要阻止我的孩子回到他爸爸的身边,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哥,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而已。”
梁韵清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发生意外,她和谈希越早就结婚生子了,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当年,谈正儒病危,只有谈希越没有成家,他放心不下,让他在关家的关奕瑶和梁家的梁韵清里选一个喜欢的结婚,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不想遗憾离世。就这样,谈希越选的是梁韵清,谈家人也满意。消息一出,谈家也准备提亲,可是就在前一天梁韵清自杀身亡,在大火中烧为枯骨。这件婚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后,谈正儒的病竟然有了好转,健康得还活了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梁韵飞心疼着妹妹的遭遇,他将双手扶在她纤细地双肩上,“八年了,一切都变了。老七已经和晚晚结婚了,清儿,你已经错过了属于你的时光,就不要再执着地想要让时光倒流。清儿,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何其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你愿意放下过去,哥会帮你走出这段痛苦。清儿,你是哥的妹妹,不要像关奕瑶那样好吗?”
“哥,我没有想要害谁,可也不能总让我成为牺牲品。八年前是,八年后也要走同样的路吗?我不想我的人生这样渡过。”梁韵清咬着娇嫩的红唇,心湖上涌起了悲伤,让她的眼眶染红,流下了痛苦的泪水,在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仿佛这世上最美丽的画面,“哥,我的事情求你别再管了。”
梁韵清推开了梁韵飞,含着泪越过他就要走开,梁韵飞抓住她:“清儿,你真的要逼老七和晚晚离婚吗?你这样做,只会让点点成为了冬冬一样的孩子,你忍心吗?”
“可我更不忍心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梁韵清狠着心,挣扎着从梁韵飞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大步离开,在经过一直不有说话的席佳榆有身边时,她也没有停下脚步。席佳榆抬眸,与梁韵飞心痛的目光相接,她也是无可奈何。
席佳榆转身,追了上前:“清儿,我能求你一次吗?不要伤害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