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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节(2 / 2)

“怎么会呢?我知道了原因后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误会了,我又为什么会要那么坚定在离开你呢?”宁向晚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解开误会的人不都是更加的相亲相爱吗?

“我——”

“啊——”

就要谈希越吐出一个字后,外面的人也同时也尖叫出声,他们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地动山摇,他们的身体也在这种颤动中摇晃,山洞外响起了巨大的轰隆隆的声音,外面的人在尖叫着:“雪崩了,快逃——”

覆盖着白雪的山坡上部瞬间出现一条裂缝,厚厚的积雪因此而崩塌,像一盘散沙,漫天飞起雪屑来,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在向下滑动的过程中,随着雪体的不断下降,速度也会突飞猛涨,如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产生连锁反应而飞速下滑,顺着这个雪坡向山下冲去。

“雪崩了?”宁向晚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后,本来心里还有一丝希望但却随即就完全破灭了。他们被困在这又冷又黑的雪洞里已经够悲摧了,可是现在竟然还雪上加霜的,让他们真的无路可直走。

“应该是。”谈希越也能感觉这巨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

雪崩塌时速度可以达20—30米秒,一般12级的风速度为20ms,而雪崩后将达到97ms,速度极大,破坏力也极强。如果人被掩埋后,在半个小时候得到了解救,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他们就真的这么倒霉了,上天都不能他们生的希望了吗?他倒是不怕死,怕的是宁向晚还在这里。他说过要带她离开这里,他难道要食言了。他紧蹙着浓眉,人的力量在自然的力量之下显得多么得微不足道与无能力为。

雪体滚落而下,带着巨大的声浪,瞬间就把他们那个雪洞给完全的封住了,积雪冲破了那层雪墙,然后涌进了洞道里,涌到了他们的脚边。外面的光明这被厚厚的积雪给阻挡了,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看不到彼此,阴森冰冷的感觉让宁向晚也不禁心里升起了害怕。她放眼看着,真是好黑,好黑。

“希越,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我不怕死,我觉得很幸福。”宁向晚的手抚上他的冷毅的脸庞,指尖描绘着他的轮廓线条,“只是我们要对不起点点了。”

他们倒是能生同衾,死能同穴,人生虽短,但是幸福长在。他们也没有任何的遗憾,可是他们割舍不下自己的幼子,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看着他成长,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谈希越眉心的皱褶没有松开一分:“我担心的不仅仅是点点,还有冬冬,我若死在这里,冬冬就无法回到谈家归宗认祖了。”

“冬冬……”宁向晚轻呢着这个孩子的名字,“你说要我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梁韵清手里那份亲子鉴定却证明你和冬冬是父子关系,那么冬冬倒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希越,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坦白地面对彼此了,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吧。我不会生气的,我只会更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间,每一分每一秒。”

是啊,这里又冷又黑,没水没食物,就连空气也会渐渐稀薄直到消耗殆尽。他们可能还能活一天或者更短的时间。而他们也再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既然这样,就算他说出来宁向晚就算想离开也没有机会了是吧。他在黑暗里扯了一下唇,苦笑了一下。

“是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坦白的面对彼此了。”谈希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在黑暗里,他们依然保持着那个相拥的姿势,“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前,现在我都没有碰过梁韵清一根头发……”

“所以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宁向晚接过了他的话,“可你说冬冬是谈家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把我绕糊涂了。”

“对,冬冬不是我的孩子,但他是谈家的孩子。”谈希越也配合地点了一下头,他顿了一下,深呼吸,想着那天梁韵清回来后第一次到谈家,与他上书房的谈话。

谈希越和梁韵清在楼上的卧室里,他看着她:“韵小清,冬冬不是我的孩子,可你为什么要说是我的?你这样让所有的人误会我们,就是你这一次回来的目的吗,可有意思吗?”

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也没有做过男女之间亲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

“是,冬冬他不是你的孩子。”梁韵清十分的直接,把答案告诉了他,“但他是谈家的孩子,身上流着谈家人的血,不住的话你可以去做鉴定。”

“谈家的孩子?”谈希越也疑惑了,“男家的男人就这么多,到底是谁的?是我们这一辈的?”

“对。”梁韵清的回答缩小了谈希越去搜寻目标人物的范围。

谈希越盯着她那张美丽的脸,脑海里跳出的几个名字都被他给否定了:“冬冬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四哥的,难道是五哥的……不,五哥一直在外低调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他为了江小姐放弃了一切,他更不可能是冬冬的父亲,我们家这辈的男子只有我们三个,都不可能……韵清,你是要耍我?”

“对,你们三个活着的都没有可能,可是死的人呢?”梁韵清唇瓣柔软,轻轻浅笑着,晶莹的瞳孔里映着面前的谈希越脸色变化的模样,他脸色阴郁,浓眉蹙起,“你说什么!我大哥和二哥都已经不在了,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他们!”

“我没有侮辱他们!只是看来你是不想知道冬冬是谁的孩子了。”梁韵清放下手里的水杯,准备起身离开。

谈希越向她的面前跨过去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冬冬到底是谁的孩子?大哥或者二哥?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让谈希越都没办法接受。一个死去八年的人,突然回来,带着一个谈家的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却不在了,这真的是太玄幻了。他真的真的很难用冷静去对待。但他却必须要淡定,他要知道答案。

“冬冬是二哥的孩子。”梁韵清深呼吸一口气,眼底浮起了湿润,“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有二哥的孩子。”

“二哥的?”谈希越还是不能接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

谈希越扶着她的双肩,将她重新扶坐回了沙发内,她先是静默了一会儿,眼眶已经泛起了赤红:“关奕瑶害我,可是二哥却救了我。因为大火,所以已经吸入了烟尘而昏迷不醒,加上我当时的伤势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捡回一条命。二哥便把我送出了国,在国外的日子里,二哥总会不定期来看我。我感谢他救了我,那个晚上我们都喝醉了,他说他一直喜欢的人是我,但是因为爷爷挑了我做你的未婚妻,所以他必须要放下,很快的她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说她的妻子也不爱他,他们之间少了很多问题。那一晚,我们发生了关系,所以我有了冬冬。我本想告诉二哥的,可是却传来了二哥牺牲的的消息。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脉,所以我便决定待在国外把孩子生下来,二哥的朋友才我帮助很多。生下了冬冬后,等到他断了奶,我才开始接受除去我身上疤痕的手术,所以我不能回家和父母相认,而且我也习惯了国外的生活,而且我想我也没脸见你了。可是看到孩子越长越大,越来越懂事后,他总是问我爸爸是谁?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直到我看到他被当地的小朋友欺负并骂他野种的时候,我才想到回来,让冬冬回到谈家,那么谁也不敢欺负他了。”

梁韵清说着便悲伤漫延,十分的心酸:“而我不能让冬冬一个人留在谈家,我本就该是你的妻子,而现在二哥不在了,他是无法给我们母子名份,既然你是他的兄弟,那就只能委屈你了。如果你不愿意认我们母子,那我就带着冬冬去死,一了百了,让二哥唯一的骨血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你成为逼死二哥孩子的罪人。只是七哥,这样的罪名你背负得起吗?”

谈希越站在那里,觉得有寒气从脚底直窜到了背脊,冰冷的感觉钻入了毛孔里:“你说的是真的?冬冬是二哥的孩子?”

谈希越想到了二嫂唐雪莹死的时候,宁向晚和慕心嫣一起收拾她的卧室时,发现的一份结婚协议,两人的婚姻是不具有爱情的,他们不干涉对方,但有一方遇到喜欢的人就离婚。看来二哥喜欢的人真的是梁韵清,而二嫂喜欢是三姐夫温贤远,两个人走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但这两个人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和爱人,都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徒留许多的悲伤。

“是,我绝对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验证,反正二哥的遗骨还在,只要和冬冬的鉴定一下就能证明,所以我没有以我要说这样的谎。但是我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是你和冬冬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给谈家的长辈看的,如果你不承认冬冬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计后果,我也不会。”

梁韵清完全是在逼迫着谈希越去接受他们母子,而她的筹码便是二哥那留在这世界上唯后骨血。他不可能看着这一点骨血被扼杀在这个世界上。而让二哥后继无人,让人遗憾。而他和二哥手足情深,怎么也不忍心看着二哥唯一的后人因此而他而死。他真的背负不起这个罪名。

“我可以用尽我所有来补偿你,但是不是我的婚姻,因为我已经结婚有妻子,有孩子了,我不能这么做。”谈希越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韵清,我们谈家也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需要你们谈家的不亏待,我要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梁韵清拒绝了他,“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但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七哥,最好不要让我失望。还有冬冬他是你的儿子,记住了!”

“韵清,这样做并不是对冬冬好。他有权知道自己真正的父亲和自己的身世,你这样做对他是另一种伤害和不公平。”谈希越提醒着梁韵清。

“七哥,你不用多说了。我是他的妈妈,我一切都是为他着想,我给冬冬的都是最好的。”梁韵清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成为谈希越的妻子,让他给他们母子一个名份,能留在谈家,所以无论谈希越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梁韵清冷漠的离开,只留给谈希越一个纤细的背影,也留给他一个无法解开的难题。他们谈家一直遗憾二哥英年早逝而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没想到冬冬就是这滴血脉,如果家里人知道了那该有多高兴,可是梁韵清却要逼他做孩子的父亲!而他也无法拒绝!

当宁向晚听完后,眸子里是惊喜与难过交织:“原来冬冬是二哥的孩子。”

“当你知道冬冬是二哥的孩子,为了保全他,你一定会更坚定地离开我,所以晚晚,我才不敢告诉你。”谈希越对于她的性格是十分了解的。

“现在我是想离开也离不了。”宁向晚苦笑着。

“不到最后我们绝对不放弃一丝的希望。”谈希越看着这漆黑的雪洞,望着无尽的远处,提议道,“要不,我们往洞里走,看看里里面是什么。反正坐在这里任冰冷的空气把我们身上的温度给带走,不如走走,运动着,身体还能温暖和些,也好过在这里坐着被冷死吧。”

“好。”宁向晚爽快地答应,反正他们也出不去,坐在这里只能等死,那就看看洞的尽头会是什么。

谈希越扶着宁向晚站了起来,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这个洞里,前面不未知的一切。洞里是黑暗,冰冷,湿滑,这是谈希越经历过最糟糕的环境,可是他却不抱怨与惧怕,他越是被磨砺,就越能坚强他的意志。而宁向晚则不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就是因救谈铭韬和慕心嫣的女儿而被人救下,在不知不觉中毒成瘾,她想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都能撑过去,现在这点算什么!她咬咬牙就能走过去。

他们像瞎子一样摸索着着走了许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但谈希越在心里却有一个底,走了至少有里500米的样子:“要不休息一下?”

“不,我还可以。”宁向晚摇头,“希越,你猜前面会是什么,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洞口,还是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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