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脸上微微带起的薄红,李岁晚轻轻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今日会去客栈。”
于是谢蕴马上眼睛亮了起来,继而又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阿蕴近日里看了些书…”李岁晚看着他含羞带怯的美人脸,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也心头一热。一开始谢蕴总是有些放不开,但是现在他却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些话…
她才想继续逗逗他,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少年的怒呵:“你们在做什么!”二人迅速分开,闻珏已经冲到了眼前,他不敢动李岁晚,怒气冲冲将谢蕴推向一边。
闻珏今日穿了一身红衣,贴身勾勒出他的曲线来,虽然他自小习武,但身子并不魁梧,只是一身紧实的肌肉。如今这身红衣将他的好身材完全展示出来,宽肩窄腰,臀部挺翘。头发束着高高的马尾,两边还垂下了玉石绑着的编发,随着他的动作一荡一荡,衬得整个人都愈发少年气息。
圆溜溜的眼睛怒瞪着谢蕴,因为激动两颊晕红,他的脸也因为稚嫩而白皙圆润,配上晶亮的眼和晕红,有一种小狮子张牙舞爪的可爱。
可李岁晚没办法欣赏,谢蕴本就身材纤弱,如今被他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还好手及时撑住了地,他眉头一皱又很快恢复平静。
李岁晚挥开拦在自己前头的闻珏,焦急地拉起谢蕴的手,两只白皙的掌心如今沾满了沙砾,几乎血肉模糊:“嘶…怎么样?还有其他地方伤着吗?”
“没事的陛下,谢某不疼…”他不忘恢复疏离的称呼,那狰狞的手掌怎么可能不痛呢,谢蕴却强撑着一个苍白的微笑说没事。
闻珏傻楞在地上,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怎么谢蕴就摔在地上了呢,手还伤成这样:“不,我没有用力的…”他的眼有些黯淡了下来,慌张地小声说。
李岁晚心中火起,谢蕴伤成这个样子,闻珏还推卸责任,总不可能是谢蕴自己摔倒的吧:“你是习武之人,力气不是旁人可比。谢蕴身体瘦弱,自然经不起你一推。怎么,难道你想说谢蕴自己摔倒来陷害你吗?”
“不,不是…”闻珏眼眶一红,李岁晚几乎没有这样带着怒气得跟他说话过,“我只是,他和你那么近…”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闻珏,你已经十五岁了,算是个大人了。朕也不是你的所有物,朕喜欢谁想和谁亲近是朕自己的事。况且谢蕴温和知礼,方才不过是与朕略谈诗书一二。你虽是朕的表亲,可朕…”她看着闻珏倔强的脸上不断滑下泪珠啦,红润的唇被咬得发白。算了。还想着遮一遮和谢蕴的关系,不然回头她走了,闻珏岂不是要变本加厉欺负他了。
谢蕴脸色苍白,手上的刺痛一阵一阵传来,可是他的心却是滚烫的。陛下说“喜欢”“亲近”,是不是包含了他呢。又听她将二人的关系撇干净,虽知道是为了帮自己,但还是觉得有些酸涩。
他不怕的,他恨不得陛下对着闻珏说自己是她的人呢。闻珏啊,他倔强的泪水也让陛下心软了吧。谢蕴眼睑垂着,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内心却恶意翻涌,如果知道自己被陛下从里到外都吃透了,闻珏会怎么样呢,会伤心的死掉吧。
李岁晚扶起谢蕴,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一罐药塞进他的袖中:“回去好生包扎一下。”又冲着他眨了眨眼,做了个安抚的表情。
“谢陛下。”谢蕴又朝闻珏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他几乎能想象出后头的剧情,闻珏哭两声,李岁晚就心软的不得了吧,然后轻描淡写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下次不能再犯。再怎么说,闻珏都是陛下从小爱护的弟弟啊,自己算什么呢,一个自己爬床的不知廉耻的贱货罢了。
李岁晚抽出手帕,脸上仍带着愠怒,丢给闻珏:“擦擦,脸哭得跟花猫似的。”
闻珏吸了吸鼻子,红彤彤的鼻头都可爱极了,他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后悔了:“晚姐姐,我,对不起,我不该推谢蕴的…”一边说,还一边抽噎着呢,头一动一动,和小时候几乎没什么两样。
李岁晚见他这个可爱的样子,心头火气消了大半,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个大人了,不可像小时候那样再随便欺负人了。谢蕴脾气好总让着你,可也不是你变本加厉逮着他欺负的理由。你不是说要成为大将军吗,小孩子一样发脾气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闻珏感觉到李岁晚的软化,于是眼泪流得更欢了,帕子怎么擦都擦不干。整个人扑过来,将脸埋入李岁晚的胸脯:“我知道错了,一定改正…”声音闷闷的。
他比李岁晚高了一个头,压着自己丰润的胸脯还有些难受,李岁晚当他是个孩子,也不在意:“说有错可不行,你要用行动告诉我好吗?回头去跟谢蕴好好道歉!以后不准再欺负他了。”
“知道了。”闻珏冲动过去,李岁晚柔软的部位和他的脸紧紧贴着,馨香满鼻。他这才反应过来,忙抬起头,脸上一片红晕。李岁晚只当他方才哭的,并没有发现异常。
“好了,我去找瑛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