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铎倒吸一口气, 慌忙带着全营帐下跪行礼:
“参, 参见陛下。臣不知陛下驾到, 有失远迎, 请陛下恕罪。”
谢郬便也混在人堆中一起跪下, 心里虚得一笔: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
【狗子不好好待在宫里批奏折, 到这破军营来干什么?】
【这下好了, 九死一生。】
【造的什么孽!】
高瑨环顾一圈,将跪了满地的人看在眼中,最终精准的将目光锁定在某人身上, 暗自冷哼,不动声色直接坐到主位之上。
“都起来吧。”高瑨冷声。
苏别鹤腰佩长刀立于高瑨一侧,高瑨对与他们随行而来的兵部尚书田有为道:
“田大人也坐吧。”
田有为紧张一路了,背后的冷汗湿了一趟又一趟,因为军营卖花女案的敷衍错判,他被陛下点名责骂,田有为知道,若是这件案子最终处理不好,他这兵部尚书当到头不说,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未可知。
此时心中七上八下,十五个吊桶摇摇晃晃,这种感觉,比他所经历过的任何一场艰难的战争都要紧张。
“谢陛下。”田有为小声回道。
高瑨扫过其他人,问谢铎:
“他们都是什么人?介绍一下,无关紧要的可以出去了。”
谢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默默站在最后。
只听玉垣他们一个个上前自报家门:
“小人玉垣,小人告退。”
“小人张峰,小人告退。”
“小人卢赫然,小人告退。”
终于轮到谢郬了,谢郬上前用弓着身子,用男声囫囵一句:
“小人谢五,小人告退。”
说完之后,谢郬便跟随在玉垣他们后头准备出去,谁知刚走没两步就被高瑨喊住了:
“等等。”
所有人停下脚步,谢郬心中咆哮:
【又怎么了!】
【差一点就出去了!】
【狗子有完没完!】
玉垣等回身待命:“是,陛下还有何吩咐。”
高瑨对他摆摆手:“你们可以下去了,最后一个留下。”
谢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脚步轻移,想把自己往前挪个印儿,然而这点小心思被高瑨一眼识破,追加一句:
“朕是说那个戴帷帽的。”
玉垣等领命下去,让谢郬身前再没了阻挡,让她直接展露在高瑨面前。
谢铎也很紧张,心虚试探着问:
“陛,陛下,他,他怎么了吗?”
高瑨好整以暇的问:“他是谁啊?先前报名字,朕没听清。”
【狗子怎么回事?】
【我这一身男人装扮,又是用的男声,气质猥琐,怎么就吸引到你注意了?】
“叫什么,再说一遍。”高瑨故意。
谢铎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正要替谢郬回答,可还没开口就被高瑨打断:
“朕问他。”
谢铎哪敢插嘴,暗自祈祷谢郬演技好一点,声音再表现得粗犷一点,千万不要露馅儿。
谢郬硬着头皮上前,用比先前更加粗犷的声音回道:
“回陛下,小人名叫谢五。”
【很好,怎么听都是个糙汉子。】
【论掌握一门语言的重要!】
【这声音比男人还男人,狗子绝对不可能听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