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瑨欣然问:“那都是真的?”
“如假包换。”谢郬点头。
高瑨展颜:“那你再对朕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错,说对了,朕就信你不是醉话。”
谢郬暗自翻了个白眼:
【真够麻烦的。】
【狗子不会以为他刚说过的话,我会复述不出来吧?】
【老子的记性可是很好的!】
“陛下玉树临风,乃臣妾生平仅见的美男子,谢家一世为臣,永远永远效忠于陛下。”谢郬轻松复述。
高瑨见她停下,不禁催促:“后面还有一句呢?”
谢郬回想了下,最后一句好像有点说不出口。
“你忘了?需要朕提醒你吗?”高瑨问她。
谢郬赶忙摇头表示不用,被良知压低了头,囫囵不清的飞快说道:
“永远永远不离开陛下……”
话音刚落,谢郬就被高瑨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这是谢郬始料未及的,她下巴枕在高瑨肩膀上,感觉着高瑨抱她有多用力,勒得她后背生疼,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谢郬的耳朵传入她的耳朵: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若敢骗朕,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向你讨回这笔账。”
谢郬忍不住目光飘移,看东看西,就是不敢应声。
高瑨察觉到她的心思,继续催问:
“听见没有?”
“啊?哦。”谢郬喉咙口忽感哑然。
高瑨将她松开,正视于她:“哦什么哦?正面回答朕,有没有听见朕的话?若是朕以后发现,你未兑现先前的诺言,朕绝不会放过你。”
大约是高瑨的神情太过认真,将谢郬震慑到了,在他的目光威压之下,谢郬匆匆点头:
“听,听见了。”
得到谢郬的回答,高瑨面上笑容再现,重新把谢郬拥入怀中抱着,但这一次温柔许多。
谢郬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感觉就更严重了。
高瑨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凝辉宫来陪谢郬,陪她钓鱼,陪她看书,还让御膳房给她送很多好吃的。
不仅如此,只要高瑨在场,谢郬一抬手,水杯就立刻送到她手里;一咳嗽,背后就会有一双热乎乎的手掌给她拍背顺气;钓鱼累了,一锤腰,双脚就立刻离地被横抱而起……
这无微不至的照料,让谢郬一度以为她才是皇帝。
而且,就算她是皇帝,也享受不到另一个皇帝如此殷勤的对待吧?
而每每谢郬问高瑨怎么回事,他却又什么都不说,把谢郬弄得是云里雾里,惶惶终日。
当然惶惶了。
试问一个从前对你没啥好脸的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你体贴入微,就问你怕不怕。
变态杀手在成为杀手之前,首先就是从变态做起的呀。
还好,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押送安格部落几个被俘首领的武威军回京了。
高瑨下令,令刑部和兵部与武威军的押送人员核对交接,把俘虏直接关进了兵部大牢,于三日之后夜举办宫宴,既是庆功宴,也是接风宴。
而就在武威军押送俘虏回京之后的第二天,北辽使团也抵达京城,向礼朝陛下献上出使礼品,等待召见。
来的是北辽的大皇子拓跋阐和六皇子拓跋延,他们的出使文书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向礼朝递上,没想到会与押送俘虏回京的武威军撞上,算是意料之外的。
但人家既然到了家门口,又是礼数齐全,断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高瑨派出礼部与鸿胪寺接待北辽使团。
北辽使团的两位皇子得知赶上礼朝的庆功宴,竟异想天开的提出想要出席。
这个消息让文武百官摸不着头脑。
纷纷觉得北辽来的两个皇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们这场庆功宴,庆的是我方武威军打赢了北辽安格部落的侵犯,还抓了你们的几个首领回来当俘虏。
这种场合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群情激昂,少不了要骂那么几句北辽狗贼无耻的话,他们身为北辽皇子居然想要出席这宴会,那到时候我们是骂还是不骂呢?
不骂吧,感觉庆功宴缺点意思。
骂吧,又好像有那么点不礼貌,万一骂的太狠,两个皇子不堪受辱,哭着鼻子回去告家长,然后他们老子一怒之下起兵进犯,那不是又要打仗了?
左右为难。
可人家既然客客气气的提出了要求,我朝又是礼仪之邦,尽管很多人觉得不合适,但也没有更合适的理由拒绝他们,只能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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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宫宴,群臣荟萃。
三品以上的官员皆需入宫赴宴,规模甚是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