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满头黑线, 纠正道:“公公从哪里听来乱七八糟的话?奴才是太监,陛下怎会要奴才侍寝?”
孙公公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我的意思是……陛下昨夜留你在明泽宫伺候了?”
“是。公公您到底想问什么,陛下还等着奴才取早膳回去呢。”谢郬催促。
孙公公连连点头,对谢郬比了一根手指: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谢郬耐着性子:“您说。”
孙公公凑近谢郬,谢郬嫌弃后退,只听孙公公压低了声音问:
“李总管,是不是被陛下杀了?”
谢郬点头:“是杀了。李总管不经陛下允许,私自入殿,陛下一剑过去,李总管可不就身首分家了嘛。”
孙公公满脸写着恐惧,捂着他的小心脏进御膳房准备早膳去了。
谢郬拎着两只大大的食盒回明泽宫,发现昨天五岗三哨的明泽宫外,侍卫和宫人都已经退到了御花园中,看来昨天晚上高瑨手起刀落,凶残狠辣的杀鸡儆猴见效了。
张谦从暗处走来,拦在谢郬面前。
谢郬躬身行礼:“张统领好。”
张谦对谢郬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谢郬不想打草惊蛇,只能跟他来到御花园一个僻静处。
张谦看着谢郬手中的食盒,随手将盖子揭开看了一眼,问:
“你用了什么法子,让陛下不仅不杀你,还将你留在身边?”
谢郬依旧用昨晚那套说辞回应:“陛下原本是要杀的,奴才提了贵妃娘娘这才保了命。”
张谦咬紧牙关叹了口气,说:
“那昨晚陛下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谢郬装作不懂他的意思:“张统领想问什么?”
张谦用手指威胁般指着谢郬,压低声音斥道:“你说我想问什么?狗奴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郬盯着他的手指,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一小步:
“奴,奴才不敢。可昨天陛下没跟奴才说什么话,哦,让奴才倒了一回水,铺了一回床,今早起来让奴才把窗户打开和去御膳房取吃食,这些算吗?”
这些当然不是张谦想问的话了,他用眼神审视般在谢郬身上打量,暗自揣摩高瑨把这么个东西留在身边的意义。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找个人跑腿?
可偏偏为什么是他?
“我问你,昨晚陛下杀人以后,可有说什么?”张谦问。
昨晚陛下在电闪雷鸣中杀人的场景令他永生难忘,不仅仅是他,所有昨晚看见那画面的人都会永生难忘,这也是从昨夜开始,就无人敢再靠近明泽宫一丈以内的原因。
谢郬继续装傻,反问张谦:
“陛下,昨晚杀人了?难道真的是李总管?”
张谦不解:“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