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谢你。”
“谢我啊”,陆矜北上前一步,舌尖抵着下颌,转头一笑,“可我并不想你谢我,你说怎么办?”
阮胭咬了咬唇,不说话。
他似乎能读懂人心,“在心里骂我啊。”
“没有。”
“那你在紧张什么,怕什么,我又不动你。”
“我没紧张”,阮胭固执的抬起头,眼神清亮又干净,撞进他深邃坦荡的眼底,方才的话显的一点分量也没有。
风一吹,什么也没有了。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舍友还在宿舍等我。”
“等会儿,有车。”
阮胭还没反应过来,陆矜北已经拉着她一个转身靠在墙上,给拉货的小三轮让出道来。
车灯一闪而过,两人目光相接。
倔强的,凉薄的。
陆矜北的手垫在阮胭后脑勺的地方,长臂一伸,把人圈在怀里。因为这个动作,两人离的很近,阮胭的唇瓣,避无可避的擦过他的喉结。
一片冰凉,遇上温热。
两人俱是一怔。
阮胭的耳垂更是肉眼可见的变粉又变红,蔓延到半张小脸上,咕哝道,“你松开,我真的要回去了。”
陆矜北低头,指了指自己扣子上缠绕的头发丝,示意女人去看。
“你要是怕疼,就先别动。”
阮胭不动了,任由陆矜北上手,去解发丝。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的,发尾的几缕盘扣子上绕了好几圈。
“咬的还挺紧”,他长指找到发根,一圈圈的往回旋,有些错乱的缠在一起,他又出奇的有耐心,一根根分开。
其中有一下扯到阮胭头皮,疼的她呲了一声。
“怎么这么娇气”,他无奈的笑了笑,一口大白牙黑暗中尤为明显,然后上前又离的近了些,“疼了跟我说,我轻点儿。”
“嗯。”
他烟瘾有些重,叼了根儿烟出来,却没抽,“刚才见你从地铁口出来,去给谢诗蕴家教了,他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没有,他说你忙。”
至于忙什么,阮胭自认两人的关系,还没熟悉到需要挑明的程度。
最后一根头发从他指尖穿过,被风吹到阮胭的肩胛骨上,隐进毛衣下面。
“那他没说我忙什么?”
阮胭看了他一眼,又移开,没接这话茬,抬步就走。
她走的快,就跟后面有狼一样。
倒是陆矜北,看她走远了,才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双手笼着,给烟点上火。
他站在原地抽烟,看了眼女孩手里的酸辣粉,又转移到瘦长的背影上,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指骨敲了下自己额角,胸腔里缓慢的,溢出低低的笑。
阮胭走到南门的时候,她回头望了望,看到巷子里的淡黄色烟雾,笼在他的面容上,模糊了那张脸。
唯有那双眼,犀利又寡冷的,直直的望过来,惊的阮胭立马低头,缩进毛衣领子。
***
回到宿舍的时候,江橙眼巴巴的站在门口,哭唧唧的说:“胭胭子,你怎么才回来,我打你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吓死我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报警了。”
阮胭看了眼手机,上边好几个未接来电,她开了静音,一直未听到。
“我这不是好好的,别担心我。”
阮胭把提着的酸辣粉递过去,“拿着,给你带了好吃的。”
“哇塞,还有这么好的事,胭脂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晚饭?”
江橙瞬间忘记刚才的担忧,迫不及待掀开酸辣粉的盒子,一时之间,醋香味弥漫整间屋子。
阮胭把苏青那份放到她桌子上,见她不在床上。
“浴室下不来热水,苏青在水房洗头发呢”,江橙辣的在嘴边扇风,眼睛一转,又想起个事。
“对了胭脂,周一有场篮球赛,咱们学院和计算机学院团体pk,你要去看嘛?”
“我听傅砚池说,他和矜爷都要代表院系出战,去嘛去嘛?”
阮胭盯着她,“你什么时候和傅砚池关系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