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后来一周,只要这位地产大商出现在高尔夫球场,阮胭一定也在。
捡了一周的球后,地产大商盯着阮胭背影若有所思,他皱着眉问,“你平时没工作吗。”
“有啊”,阮胭递了瓶凉水过来,“不过我为了见到您,已经提前做完了。”
地产商喝了口水,觉得温度正好。
“我可不会和一个不守信用的公司谈合作。”
“你误解了,我不谈合作”,阮胭适时说明情况,“不过上次约见,的确是我司的失误,那位同事路上车子抛了锚,他为了准时见您,在马路上跑了半小时,当然还是迟到两分钟。”
“陈总,我可以请求您给我三个小时吗,带您体验下我们和颂在纽约的温泉酒店。”
地产大商嗯哼了声,“我如果不去,会怎么样?”
阮胭笑了下,“不瞒您说,我的同事已经带您honey过去了,如果不出意外,honey过会儿打给您,喊您过去。”
口中的honey,是这位陈姓地产大商在纽约的新欢。
澳洲地产商看着响起的手机,不是自己的新宠,还能是谁,倒是气笑了:
“小姑娘,挺有手段。”
“陈总,过奖。”
阮胭说不谈合作,真的一个字也没提,只是带陈总体验了和颂位于景区的高端私人温泉酒店。
都是天然的温泉,引得景区里的泉水,从设计到服务,全都没得挑。
这一块和颂能在全美做到第一,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连甜品,也特地请了米其林的大师来烘培。
有些东西,你说不管用,得让对方亲眼见到别人和你的差距,知道无论别人给你多丰厚的条件,那都换不来。
和颂与前些天约了这位澳洲地产商的对家相比,谁能让他以后在澳洲市场这块肥肉上走的更长远,立见分晓。
五天后,地产商亲自约见和颂的总裁约翰,两人敲定大方向后,他指明要阮胭过去谈。
约翰给总监致电传达这条消息时,总监还以为听错了,差点惊诧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深深的望了阮胭一眼,随后快速记下一个电话号码。
也就是这次开始,约翰开始亲自带阮胭。
同年,徐立进公司,两人开始四年搭档生涯。
从一七年到二零年,阮胭作为约翰的智囊团核心成员,为他制造无数利润。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多个日夜。
纽约的凌晨,她在办公桌上亲眼见到过的,没有二分之一,也有三分之一。
那是一八年,自澳洲这件案子之后,阮胭再一次替和颂搭上纽约大通银行这条线,两者对一家新上市的新能源电池项目达成融资并购意向,而这项合作,在短短三年内,创造了收购价的三倍利润。
人出了名,总会伴随着很多闲话而来。
阮胭不止一次在茶水间听到,那些人怎么议论她。
有人说她怕是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迷了约翰的心,所以才会让约翰给她这么大权力。
还有人说她不要脸,为了获取资源信息,纽约富豪圈的那些富太太,都能厚着脸皮跟人家攀上关系。
有一次,被约翰听到,他全程接完热水,加进去枸杞,这才抬了抬金丝眼镜,朝七嘴八舌的人望过去。
场面一时安静,给他上出道儿来。
约翰走了几步,才回头笑道,“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高估我的魅力,怎么就觉得人家阮秘书,年纪轻轻一小姑娘,看的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茶水间的员工全都噤了声,大boss这句话,明显是偏袒阮胭,怎么觉着还是自己老板…爱而不得?
虽然老是老了点,快五十的人了,但是注重保养啊,看上去和四十岁没差别。
约翰继续笑得和善,“愣着干什么,还需要老板请你们去工作吗?”
这群人心底松了一口气,低着头从旁边离开回到自己座位。
结果第二天,这些人一个不差,年终奖全被扣掉了。
阮胭听说这事的时候,正在给约翰整理资料,“你不用这样,这些闲话我听听就得了,不会放在心上。”
约翰摇头,“那可不行,你是我亲自带出来的人,我不能让你分心在这种谣言上。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在创造价值。”
——
纽约五年,也不是没见过陆矜北。
一九年回苍城探亲,因为没有买到白天直达的机票,阮胭只好买了两张在帝都中转的。
江橙听说的时候,特地请了一天假,租了车去机场接她和老太太。
那会儿是夜晚,租的车中途没了油,江橙开进加油站,下车和工作人员说要加多少毫升。
阮胭坐在后排,没下车,旁边的老太太因为长途飞行撑不住睡着了,她俯身过去给老太太盖毯子的时候,从半降的车窗外,在对面的停车场,见到陆矜北。
夜色深重,他只穿了件白衬衫,下身一件黑色西裤,靠路虎车上抽烟。
过了会儿,车里副驾上探出来一个女孩的头,穿着浅蓝色丝绒长裙,长相清纯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