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样。
伍宛白的言外之意,难道不是想提醒自己,身边这人太过丰富的情史吗。
陆矜北觑了眼伍宛白,神色并无多大变化:
“多嘴。”
伍宛白笑了笑,似乎早已习惯陆矜北训她。
“矜北哥,我不惹你生气了,行不行,要不待会儿你不给我搭车,这可怎么办。”
陆矜北直接说,“自己解决。”
伍宛白噗的一笑,“你让我上哪儿解决去,我卡全被冻结了。”
“你可怜可怜我呗,看在我专门回国给你过生日的份上,搭我一程。”
陆矜北指了指身边的人,“这话你不该问我。”
伍宛白立马顺着竹竿往上爬,轻摇她胳膊,“胭姐,你帮我给矜北哥求求情咯。”
阮胭望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想收回来却又忍住,浅笑着说:
“他逗你玩的,不会不带你。”
“那我就放心了。”
伍宛白面上笑着,心里却嘀咕,阮胭怕是不知道矜北哥从来说一不二。
他说自己解决,多数情况下,那就是真的,并不是玩笑话。
记得大前年,他们一伙儿去瑞士滑雪,她一个女孩子,跟傅砚池他们比起来,技术实在太拉踩。
所以伍宛白就把目光瞄向了陆矜北,可怜巴巴的让带下她。
那会儿,他正低头检查工具,闻声抬了抬头,漫不经心道:
“不让你来,你非得来,宛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跌倒了那就受着。”
那趟滑雪,她也确实摔的很惨,甚至有几次他就从自己旁边经过,也没有伸手捞一把。
这就是他,散漫的外表下,内里透着彻骨的冷。
这次他开的是一辆是迈巴赫,车窗半降,阮胭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北京很忙,连走在道上的行人,脚步也极其的快。
路过街头时,伍宛白会叽叽喳喳的说给阮胭,这一片都有什么可玩儿的,可吃的,让她有时间可以去转转。
阮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点头说好。
车子堵在高架桥上的时候,她回头看陆矜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飘忽不定,浮在木筏上的自己,就那么沉寂于他的笑里。
许是赶飞机累到身体,去向会所的后半程,阮胭困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发觉有人靠了过来,给自己放低座椅后,又在身上盖了什么东西。
但是她实在困的不行,就连刺耳的鸣笛声也挡不住袭上来的睡意,脸颊习惯性蹭了下他的掌心,然后歪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沉睡。
卷而翘的长睫毛,在瓷白脸上映下晕影。
北京已是立冬的季节,寒风吹着枯黄树叶,簌簌作响,扛不住肆虐,只能摇摇欲坠,忍着痛剥离树干。
阮胭睁眼醒来的时候,就见车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灯,她茫然的望向外边,见着一抹猩红,随着风忽明忽暗。
陆矜北背对着车身,他在抽烟。
阮胭收回目光,准备解锁下车,身体刚向前倾下,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她低头去捡,是一件材质上好的蓝靛丝绒毛毯。
车里的动静并不小,陆矜北听见后,转身望着一脸惺忪的女人。
“醒了?”
“嗯。”阮胭叠整齐毛毯,又压了压翘起来的边角,才放到一边。
陆矜北打开车门,眼神往会所门口抬了抬。
“傅砚池他们在这儿组了个局,上去看看吗,要是还困,直接回去也行。”
一觉过去,阮胭差点忘记这一茬,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们那伙人应当在里面给他庆生,她其实有些困,但不想扫了他的兴。
“去啊,我也好久没见傅砚池了。”
甫一进去,就有身着旗袍前凸后翘的女服务生引着他们上楼,全程低头,可见服务绝佳。
包厢定在四楼,阮胭跟着陆矜北进去的时候,傅砚池他们在里面打□□,伍宛白也在。
阮胭第一次见识到,原来有钱人玩的都是以万为单位,百八十万说扔就扔,眼都不带眨一下。
或许陆矜北之前打过招呼,这群公子哥对阮胭都客客气气的,没开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让她坐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