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完全在胡搅蛮缠,压根儿没想着解决问题。
他的诉求只有一个,那就是闹!
闹得妙手馆鸡犬不宁,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六姑娘从没遇到这样的泼皮无赖,唇抿得死紧,柳眉微蹙:“你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妙手馆的药所致,如今在此处便是故意胡闹!再不离去,我要报官了!”
那几个中年男子顿时哭天抢地:“妙手馆仗势欺人了!”
六姑娘被气得面皮涨红,今日方知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几个中年男子心中正得意,看眼前这小姑娘被他们气得胸口起伏,他们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瞧他们多厉害,连祝姑娘都拿他们束手无策。
这几人但见六姑娘是女子,还以为她是祝星,只觉得传闻中有神仙本事的祝姑娘也不过如此,遇上他们,有一千张嘴不也是一样?
围观百姓们皱着眉头瞧,也看出来了些端倪。这些人就是有意不叫妙手馆做生意的!
只是百姓们也怕被泼皮恨上,只能说些劝他们离去,不要作孽之类的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泼皮无赖连妙手馆的话都不理,更不会听百姓们的劝阻。
百姓们亦是对妙手馆有感情的。妙手馆的药较之一般医馆总要便宜许多,不少住在京郊的百姓们生了病也会在妙手馆抓药吃。
这几个中年泼皮正肆无忌惮着,突然一个个被人摁住,就连地上躺着的老头子也不例外。
几个人瞬间惊慌,不仅高声喊叫:“妙手馆杀人啦!妙手馆要杀人灭口啦!”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
“你们要做什么?”方才一直发言的泼皮被人摁住才知道怕,警惕地看着一个个护卫。
“要仗势欺人。”人群中响起一道清冽的女声。
几个泼皮在禁锢之下费力地抬头看去,便见带着面纱的祝星向他们行来。几人顿时看得痴了,连污言秽语都忘记说。
“姑娘!”六姑娘眼眶一热,便上来挽住祝星的手,指着这些人要告状。
祝星莞尔:“我都知道。”
那些泼皮又问:“你是谁?”
祝星觉得好笑:“来妙手馆闹,不知道我是谁?”
几人看看六姑娘,又看看祝星,才明白自己认错了人。他们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白马郡主仗势欺人了!”
祝星很心平气和:“是的。”
她对护卫抬抬手:“将他们拉开,让他们好好瞧着。”
众人不由得一愣,这是叫他们瞧什么。是叫他们这些围观的瞧,还是叫这些泼皮们瞧。
泼皮们面对祝星的仗势欺人不由得嚎起丧来,很是吵闹。
祝星置若罔闻,眼眸幽深地望着草席上的老者,忽然展颜一笑。她很有礼貌问道:“老人家,听说你是吃了我妙手馆的药才腹痛不止,可是真的?”
老者面对祝星有着本能的畏惧,但还记着自己的目的,理直气壮道:“不错!我就是吃了你们妙手馆的药才腹痛!”他说完又抱着肚子“哎哟”两声,展现出十分的难受来。
“你可有办法证明是吃了我妙手馆的药才腹痛的?”众人听祝星如此说,不由一愣,纷纷在心中叹了口气。
祝姑娘这样纠结这人是不是吃了妙手馆的药,那便是正中这些泼皮们的下怀了。
果然,那些被护卫们控制住的泼皮此时高声叫嚣:“你们也没法证明我爹不是吃了你们的药才腹痛的啊!妙手馆不负责任,大家千万不要来妙手馆买药啦!”
“有办法证明的。”少□□雅地望着地上的老者,从容不迫地蹲下身来。
老者被护卫们强行平放,见祝星的动作不由高声叫道:“哎哟,我疼!我疼啊!”
祝星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你不疼的,我诊了你的脉,你气血畅通,不该疼的。”
“你胡说,我就是腹痛!我吃了你们家的药我这肚子才一直疼的!”老者不依不饶,恶狗一般攀咬祝星。
祝星笑笑,颔首:“那咱们看看你有没有吃妙手馆的药之余,再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惹你腹痛的。”她语气温和,不慌不乱。
老者警惕极了:“你要如何看?”
众人也好奇祝星要如何证明老者没吃妙手馆的药。
青椒已经拎着药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姑娘,药箱。”
祝星接过药箱,从善如流地戴起手套来。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那老者声音颤颤,终于觉察出不对劲。眼前这少女看样子,竟然是要证明他没吃过妙手馆的药!
她要怎么证明?
“证明你究竟有没有吃过妙手馆的药,再看看你究竟为何会腹痛。”祝星轻言细语,叫人很容易对她卸下心房。
然而眼前的老者却更加畏惧,惊望着祝星:“你要如何证明?”
祝星似笑非笑,婉转悠扬:“自然是要将你……开膛破肚。”
老者“啊”了一声,人群中也爆发出惊呼。
“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