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狐媚?这是陆太后今年第二回听说自己是个狐媚子。
淡淡的忧桑划过心头。
“公主请慎言,太后娘娘冰清玉洁,断然不是殿下口中那般不堪,切莫再言。天色已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多有不便,微臣告辞。”
皖之哥哥似乎生气了,这可不妙啊。陆瑾佩猥琐地摸了摸下巴,这么胡思乱想期间,就瞧着眼前的门轰隆一声阖上,还抖了几抖。
陆太后傻了眼,这个节奏……是几个意思?
☆、太后要和公主抢男人(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偶竟然在看尸兄,然后忘了发文,这是变态的节奏么,o(≧口≦)o!
就听里头皖之哥哥,皖之哥哥……公主使不得……的闹腾……
陆瑾佩在外头来回踱步,要不要进去,要不要进去?
进去吧,破坏人家的好事,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好不容易……那什么,还是不进去做那个打鸳鸯的棒槌吧。
不行,郡王妃在地上都快哭晕过去了,一副不能把柔弱小绵羊扔进狼嘴里的架势,要不就死在寿昌宫门前,这一个个的都怎么那么有精力闹腾?
到底要不要进去啊啊啊啊,焦躁,纠葛,怒摔……
“哗嚓”一声脆响,这也不由得她不进去了。
陆瑾佩毫不迟疑地推开了门,屋里的情况果然有教人流鼻血的资格。
荥阳揪着傅尧徽的外袍,一只袖子已然扯了下来,绯红着一张明媚的脸半躺在傅尧徽的怀里,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眼神迷离,修长的一只玉臂正深情款款地勾着傅尧徽的脖子,脚下一只碎了半块的玉璧。
这现场真不该有第三个人存在。
她就是最煞风景的存在没有之一。
两个人各自怀着忧伤的目光望着她,陆瑾佩硬着头皮看了傅尧徽一眼道:“那个……郡王妃在寿昌宫门口,喊你……回家吃饭。”
傅尧徽和抱着把刀似的,火急火燎地松开了荥阳,唬得小丫头就是一个趔趄:“太后……娘娘,您怎么在这。”言下之意,你怎么在这坏我的好事,马上就要抱着美男入洞房了。
那边傅尧徽惨白着一张脸,眼睛里悲喜交加:“娘娘,您别误会……”
荥阳一把抓住傅尧徽的手,趾高气扬道:“没有误会。母后,儿臣高龄未嫁,想找一个驸马,难不成母后一把年纪,还要同儿臣抢一抢么?”
哀家,一把年纪?
姑娘,老婆子哀家若是没有记错,咱俩好似一个年岁吧。
陆瑾佩无视这种明媚的忧伤,端着一副后娘威严的架子提高音量,淡而无味地瞥了她一眼:“安平郡王妃在寻世子,你这么扣着不放人,人家做娘的能不担心么?郡王妃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对你的名声不好,你好歹是个姑娘,深经半夜的,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传出去教人笑话,还不让世子回府。”
荥阳被陆瑾佩一番肺腑之言说得愣了几下,皱起好看的眉眼撅着嘴十分委屈,大概骄横公主做惯了有人来对她指手画脚很气愤,扭头看了默不作声的傅尧徽一眼,甩了衣袖,几步跨出了门。
其实这个刁蛮公主还是挺懂事的嘛。
只听她在门外厉声呼和:“从月,从月,你小蹄子死到哪里去了,连个老太太都拦不住,还不快去请母妃,就说太后要和本宫抢男人,听到没有。”
哀家思忖着,哀家这辈子简直太天真无邪了。
东鹊手脚利索地很,估摸着那位从月小宫女,如今就算想去和傅太妃说一声,也没那个能耐了,谁知道是被东鹊打晕了还是拖走了。
屋子里就剩了陆瑾佩和傅尧徽两个人,傅尧徽在她身后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你……还是担心我的,是不是?还是不想让我娶公主,是不是?”
陆瑾佩听着外头荥阳还在闹腾地喊,略有惆怅地道:“那什么,郡王妃去了寿昌宫和哀家说荥阳把你给劫到长乐宫,担心你的安危,皇上有政事脱不开身;傅太妃逢着生辰,不便教她费心。这事着实不成体统了些,皇上还未下旨正式赐婚,何况又是深经半夜的,传出去不好听。”
身后的人默了片刻又道:“你……就没有一点,在乎么?”
“在乎什么?”陆瑾佩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皱巴巴的外袍整理的一丝不苟,说出的话却是凌乱不堪,“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和荥阳年岁都不小了,就算不愿意,早晚也得娶妻嫁人,哀家应该在乎什么?”
傅尧徽闭了闭眼睛,眼中光彩皆无,低着头淡淡地笑道:“早知道的,何必自取其辱。”
陆瑾佩眨巴了眼睛,刚要回话,就听外面荥阳又在喊:“从月,你死了么,倒是回本宫一句话啊?外面有没有人,看本宫出去非把你们这一群吃里扒外地东西全剐了喂狗。”
陆瑾佩从容地走出门去,倚在墙上看着风风火火要往外闯的荥阳道:“哀家都进来了,你觉得门口那几个小丫头如今还能回你的话么?门口没有人,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荥阳一听说这话,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也奔了回来,脸都快气肿了,碍于身份只能指着陆瑾佩鼻子道:“本宫就是嫁到安平郡王府去,你管得着么?立刻,马上,本宫要皇兄下旨,就要嫁到郡王府做世子妃,谁也别想从本宫手里把皖之哥哥抢走,谁都不行,包括你这个老太太,你今天要是敢拦着本宫。本宫,本宫,就告到母妃那里去,要母妃做主。”
陆瑾佩都快气乐了,瞥了她一眼:“荥阳,你要做世子妃,也没有人拦着你。赶个好时候找你皇兄,到那撒个娇服个软,你皇兄同意了,一道圣旨赐下来,你不就嫁到安平郡王府去了?用的着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抢人么,哀家要是不进来,你霸王硬……咳,你强取豪夺,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知道到的说你是痴情一片,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怎么看你的皖之哥哥,你说,换成是你,能心甘情愿得接了那圣旨么?”
“你……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荥阳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瑾佩,狐疑道:“我说你是老太太,你不会生气了吧?不会不让皇兄给我赐婚了吧?我告诉你,不管如何,我就是要嫁给皖之哥哥,你是抢不走的。”
陆瑾佩笑笑,抻了抻衣袖:“哀家同你抢你的皖之哥哥做什么,哀家一个老太太,就是皇上同意,哀家同意,这天下人也不会同意?再说了,哀家不同你抢人,这京城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可不止你一个,若是你在这么把世子留在宫里不放出去,惹恼了郡王妃,惹恼了世子,可有得是姑娘巴巴的要嫁进郡王府;荥阳,即使你能嫁过去,你自己想想,这么着怎么夫妻同心,白头偕老?”
“你说得对,我不能便宜了那些小蹄子。”荥阳捏了捏拳头,眼睛里闪着仇视的光,立刻进入的防御状态。
“不管怎么说,荥阳就是喜欢皖之哥哥,太后,你帮帮忙好不好,你跟皇兄说一声,他历来和你亲厚,你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硬的不行来软的,这丫头还真会审时度势。
看见傅尧徽意味深长的目光,陆瑾佩抽了抽嘴角笑道:“再帮忙也得等到你皇兄有时间,如今天色已晚,你皇兄还忙于政事,咱们等天亮了再说。”
好说歹说,陆瑾佩最终把傅尧徽还算完整的给带出了长乐宫,尽管衣服皱破一些,倒也对得起郡王妃声嘶力竭的哭嚎,如今也不知道满意与否。
殿门左侧,东鹊已经给那小丫头从月松了绑,围在一处战战兢兢的宫人看见二人出来,知道犯了大错,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台阶下,一个四十余岁的盛装妇人提了裙摆,不顾姿仪匆匆地跑了上来,一把抱住傅尧徽哭叫孩子,那架势颇有从虎狼窝里,饿虎嘴边把人救下的惊惧。
这些豪门贵胄都是在乎自己的名声,若是传出去安平世子傅尧徽在宫中被荥阳公主抢走,孤男寡女在殿中相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