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迦漾睫毛颤了下,那口憋在心间的气莫名其妙散了些。
“谁心虚了。”
任谁房间里突然冒出这么大一个男人,也会受惊吓吧。
宁迦漾没好气抬眸——
只见商屿墨背对着华灯璀璨的落地窗,碎光旖旎落在身上,他已经换了身黑色睡袍,腰间系带松垮,隐隐可见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修劲有力的身躯还有些潮湿,可见是刚洗过澡。
这重度洁癖的狗男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居然已经她酒店房间洗澡换衣服了!
瞥见他的短发,手痒的宁迦漾差点一个没忍住,摸上男人每次吹完头发,额间都微翘的碎发。
还没动手,商屿墨已经顺手将用过的湿巾丢进垃圾桶。
并且熟门熟路地开了灯,将白色兔毛拖鞋放到她脚边,才去浴室洗手。
宁迦漾哼笑了声踩进去,露出截莹润如珍珠的脚趾,闲闲地跟着他:“商医生,你知道吧,像你这样不打招呼就擅自进入女明星的房间的人,一概要被保镖打残。”
商屿墨漫不经心地侧眸看了眼站在浴室门口语气骄矜的小天鹅,“哦?”
哦什么哦。
宁迦漾有很多话想问他,但到嘴边就变成了:“看在咱们在同一个户口本里住着的面子上,不收你住宿费。”
下一刻。
她亲眼看到就素来清清冷冷的男人,从薄唇溢出一声轻笑。
磁性,好听。
商屿墨原本淡漠的眉眼,因为这笑,像是黑白色调的水墨画陡然染上浓郁的色彩。
性感而迷人。
宁迦漾那双活色生香的桃花眸因刚才那阵闹腾,泛起潋滟水色,凝望着他的笑——
蓦然发觉想象中冷战后的隔阂,像是从未存在。
“你怎么来剧组了?”
宁迦漾忽然想起来,白天导演亲自去迎接的大人物,不会就是他吧?
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商屿墨是来探班自己的。
谁知,商屿墨慢条斯理用自带的毛巾擦拭沾满水的指骨,闲谈般:“当然是,来探班你的。”
宁迦漾才不信,嗤笑了声:“你当我傻啊。”
算了,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她越过商屿墨进了浴室,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睫,“不会是来完成kpi的吧?”
商屿墨看她表情都写在脸上,很有趣。
顺势捉住那只纤白的手腕,随口问:“如果是呢?”
宁迦漾刚亲眼见证他是多么的洁癖,想到这位‘做一次洗一次’的习惯,思考两秒,果断拒绝:“今天拍戏累了,没空宠幸你。”
心里默算了下他们还差多少kpi。
几秒后,她放弃:完了,算不清楚了!
商屿墨看着她这幅义正言辞的小模样,眼底含着似笑非笑,掌心依旧捏着她纤细的腕骨没松开,徐徐来了句:“是吗?”
宁迦漾:“当然!”
话音一落,她忽然被人腾空抱起。
“你干嘛?”
宁迦漾猝不及防,惊呼了声。
却见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合上浴室门,云淡风轻:“交住宿费。”
四十分钟后,宁迦漾躺在偌大的床上,听着浴室依稀传来的水声。
泼墨似的长发散在枕头,红唇微微张着呼吸,绯色的眼尾像是落上了缱绻桃花,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双‘神仙手’。
回过神来后,她望着布满水汽的浴室磨砂玻璃,满脑子都是男人那身修劲好看的肌肉。
身为医生,还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医学界都开始这么卷了嘛。
这么充斥着极度美感的身体,不拍下来、画下来、留存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等等!
宁迦漾忽然想起江导对身体艺术的追求,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溜溜达达走到浴室门口,柔软细白的指尖贴在微凉的玻璃门上,深吸一口气。
片刻,才曲起指尖,礼貌敲门:“商医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让江导在艺术献身上妥协的?”
问完,竖起耳朵听他回答。
伴随着水声,男人声线模糊:“献什么身?”
献身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