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眉头也渐渐松开,不可否认他比太傅讲的,他更爱听,他心中嘀咕道。
“法家认为有了法,人们的行为便有了标准可依,统治者以法驭众,不必花太多的心思,大可‘无为而治’,这也符合道家的‘无为而为’。道家与法家旨趣相通之处多,或许因为这点,西汉司马迁在写《史记》的时候,才把老子和韩非子绑在了一处,编了《老子韩非子列传》。”
“哈哈哈……”三皇子和那几个学生都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哄堂大笑,寡月怔了一瞬,随即会心一笑,他颇有些觉得自己回到了江南时候,给顾九讲历史的时候,那时他讲李太白,讲他酒壶中的酒……
他突然心情微霁,更放开了些。
“历史上,法家分‘术治’、‘势治’‘法治’等流派,一般认为法治派为正统。汉代的萧何、贾谊和三国时期的诸葛亮等都是服膺于法家的……”
“哦!连诸葛亮也是啊!”另一个深蓝色锦袍的少年也大叹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失礼,挠挠头,作揖道:“先生继续……”
寡月不知道他已从“大人”变成了“先生”,寡月只是记住了这个少年似乎很崇拜诸葛亮。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继续讲着:“法家的著作以《韩非子》为最重要,其次是《管子》、《商君书》,下面我们先讲《韩非子》……”
寡月讲课语言平实又有些诙谐,这几个少年一下子就被勾起了性味,一听直到正午都过了也不愿放他走。
坐在一旁的太傅不禁望向璃王,笑问了一句:“璃王觉得如何。”
卿泓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来。
他未直答,倒是说道:“年考见分晓。”
皇子们每年近过年的时候有一次十分全面的年考,每一科每一门,从文化到体术都有涉及。
末了,卿泓才转开话题:“还有十天大雍勇士大赛就要开赛了。”
太傅自是知道,夜帝将此次大赛交与太子主持了。
如今兵部或者大雍兵力倒是一大部分人都与太子亲呢,连三儿的两个伴读都是太子的人,后来还是他强行在公卿贵族中选了五个二等陪学。
之后的日子寡月一直被安排满了,进宫教学连休息都没有,本来做了侍讲休息的日子便会比平常多,他还想着去陪於思贤道藏经阁整理集丁部,如今全泡汤了。
也是之后的日子里夜帝发现一个怪现象,身旁的太监时不时的都能听到议论三皇子的。
“三皇子又去书院学习了。”
“三皇子最近好认真啊,看书看到好晚呢。”
他原先不甚在意,只当是那小子故意弄来糊弄他的伎俩,哪里晓得他夜里跑去安芜殿一看,卿沂果然认认真真的趴在书案上练字。
殿门口的宫人见夜帝来了正要通传,却被卿夜阙止住了。
卿夜阙轻声走近宫殿,安雨翎站在殿外,脸上依旧带着妖娆意味不明的笑意。
“沂儿,在练字呢。”
“父皇驾临儿臣有失远迎。”卿沂骇了一跳,立马上来行礼。
卿夜阙搀起他,走至书案前,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字,笑道:“字倒是写好了很多。”
末了,夜帝突然皱眉,笑问道:“怎么突然想着练字了?”
卿沂拱手答道:“回父皇,先生说自如其人,人好不好,看字便知。”
“哈哈哈……”夜帝笑了笑,停了后,突然问道,“先生?萧时吗?”
卿沂摇摇头道:“是靳先生,靳南衣。”
卿夜阙骇了一下,靳南衣?怎么突然和三儿这么亲了?
“父皇,你说靳先生他多大,怎么看着比二哥还小,怎么就知道那么多呢?”卿沂抬眼笑着望向他的父皇。
卿夜阙被卿沂此刻的神情弄得一怔,不禁伸手想要抱他,却发现这小少年已经长到他胸前,他抱不起了。
夜帝勾唇,挠了挠头,道:“好像听他说刚过了十七。”
卿沂突然皱起眉头道:“等三儿十七的时候能不能像靳先生那般学富五车呢?不过是五年后的事情了,看来儿臣得加倍努力。”
总有一些人能改变人的一生,或者说人生都会有改变的时候,良师益友,只不过是来得早来得晚得问题。
古有七十岁才想起要读书者,也并不可笑,活到老学到老,只是早一点领悟方是最好。
卿沂遇“靳南衣”才不把学习当成任务,开始了自己主动学习,这一年他十二岁,也影响了他的一生。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那个游手好闲,脾性乖张,宫人恐避之不及的三皇子。
在过了几日五月二十五的时候大雍勇士大赛的初场开始了。
初场,整整比了三日,最终公布了数个名字。
桓青衣和孤苏郁,都在其中。
只有知情人才能看懂这个让人发笑的……笑话。
两个都是皇子近侍,三品侍卫不当,偏去争一个五品将军!
太子卿灏和璃王卿泓,真的是什么都要争啊……
“桓青衣……”黑衣人捧着茶笑着念出这个名字来,他还真真料不到,他也会来参加这吃比赛,好好的璃王正三品近侍不做,来搅他局?不会便是算准了他孤苏郁也会参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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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孤和青衣打出基情来了怎么办?我去……
小孤,你又置周子谦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