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顿时紧皱,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扬鞭敢去,便瞧见让出的道路前,躺在和跪在血泊之中的人……
高邺在寡月的马前跪下。
“主子……废太子自刎了……”
寡月只觉得浑身一震,默然凝向那地上男子,唇角竟是带着笑意的,他似乎是瞧见了,那男子右手中紧握着的一物。
“那是什么?呈上来。”他淡淡的吩咐,已有人上前去。
“不要,你们不要拿走他的东西……”那女子似疯了一般哀嚎着,可是她没有力气去同人争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拿走。
寡月接过一看,竟是一方染血的帕子,他当以为是太子留下的什么字句,展开来看,只见那手绢之上只有辛夷一朵,其旁愕然绣着两个蝇头小字:幽凰。
寡月眉目一沉只道:“抬一口好棺木来。”他将手中的帕子递与身旁的人,“将这个留给废太子。”
寡月这才抬眼去瞧被几个人压制住的晋侯,他没有多说一句,只道:“将这些人都押走,严家看官,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高邺等人答道。
他这才望向披头散发的郎凌霄,这女子已失了当初的光鲜,看着憔悴不已,她守着的人被人抬走后,她竟是不哭不闹了,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安静无比,也不知是在思量着什么,盘算着什么……
寡月心里清楚这女人留不得,她不是个安分的,这一刻她是为了活着吧。或者到了京城她就会求饶了……
他主宰不了她的生死,一切还得听圣上的意思。
“押她下去。”他同一旁的黑衣侍卫们沉声道。
立马有侍卫朝郎凌霄走去。
那女子大笑:“哈哈哈哈,没有想到是你,是你这个卑贱的罪臣之子!竟然是你,你竟然没死!你和你那骚蹄子女人竟然没死找我讨债来了,哈哈哈,太可笑了!”
寡月额角的青筋暴跳,眉头深拧,真是想勒死这个女人!
身旁萧肃沉声提示到:“主子万不可动怒,她便是在逼你杀了她,她在激将,这人还不能杀!”
寡月强忍下来,想到顾九身上的鞭伤,想到曾经的一些儿往事,他紧握着马缰咬着牙道:“押下去……”
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算!他有的是时间折磨他们,他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卑贱的人可以将他们蹂躏的体无完肤!
“回城!”他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
当夜寡月便押着人去了锦官城。
听说他们没几日就要起程回京了,锦官城的高官们都跟着来拜见了,夜里安抚使就前来请宁王和寡月去赴宴。
寡月推辞说不去,却左也推脱不了,右也推脱不掉。无奈之下只好同宁王,带着高邺、萧肃等人去了。
席间那些高官们要敬酒,他再三推脱。
那高官之中有胆大的,只道他小家子气,说一点也不像北地男儿……
高邺听着火大,回了句:“主子体弱不得多饮。”
“不得多饮总归是能饮的吧?这可是我们蜀地的名酒,来尝尝!这天下的酒就我们这方酿造的最地道,相爷来了一趟,滴酒不沾可惜了!”又有大人道。
寡月怎一个无可奈何了得,只好拿起杯盏灌了一杯,可那些儿人还嫌不够,又给斟了一杯。
寡月哑口无言,两杯下肚还好,当半柱香一过,后劲儿上来了。
这蜀地的酒不是小觑的!
这里人不光辣椒辣,酒也辣!
都言蜀犬吠日,这里阳光不多,雨水多,湿气也重,故蜀人爱吃辣……
“不喝了,真不喝了……”寡月有些儿头痛,同那些人道。
可那些人像是玩疯了一般,拉着他还要喝……
寡月无语,想着回头参这些官员一本,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惯了,这时候他和宁王都在,也不顾场合了!
寡月都忘了将来的新君也跟着来了,他还以为是夜阑执政的时候呢……
宁王只道了一句:“后日清晨就要起程了,诸位大人热情好客是好,不过这酒肴少饮得好,宴会就此散了吧,本王告辞了!”
卿沂率先站起,朝外头走去。
这一来官员们都一哄而散了……
萧肃扶着自家主子出门,高邺跟在后头同那些大人们答话。
这一路出来上了大街,那些大人们同阴寡月作揖了才告退,驿馆就在前头不远,走一会儿便到了,所以不必骑马。
萧肃半扶着寡月,这大街上时候却见一乞丐跑来,冲撞了萧肃也撞到了寡月。
萧肃眉头一皱正想回她一句,却听见那小乞丐连连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萧肃闻声望过去,讶了一小下,这小乞丐倒是有五六分像他家夫人,这眉眼生得很像。
他不禁想问是女的还是男的了?若是女孩怎么苦命的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小乞丐正诧异这人既没有责备他,还这么盯着他瞧着,他脸一红低头想开溜……
“怎么不回去了……”寡月见萧肃不走了,抬起头来想瞧他,一偏头却瞥见了这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