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坐。”云巧笑得没了眼睛,“我给你煮红糖水。”
平安尴尬的挠头,瞟向神色不明的李善,摆手,“不用,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这么急吗?”云巧转身,“那我先把东西给你。”
平安脸红成了柿子,粗犷的眉眼哪儿还有半分戾气,李善冰冰冷冷注视着他,他立刻端直脊背,额头冷汗涔涔,“云巧姑娘,我...”
“来了。”云巧拖着背篓,弯着腰走出来,脸上笑开了花儿,“平安,你绣工好,这些衣服被褥就麻烦你了。”
平安睁大眼:“......”
什么?
他有屁的绣工。
脸由红转青,带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谁与你说的?”
“长春啊,平安,你绣的花好看,奶赞不绝口呢。”
“......”
背篓拖到两人面前,拿起被褥,给他指要缝补的地方,李善勾了下唇,促狭道,“平安会针线活,但他近日忙,帮你的话就没办法做其他,除非你帮他。”
云巧面露警觉,看他两眼,拉着平安往院里站,拉开和李善的距离。
“平安,你晚上也忙吗?”
平安头疼,他的手拿刀行,拿针不行,将军不是为难他吗?
然而想到清水县的情况,他硬着头皮点头,“忙。”
“那等你不忙的时候帮我补衣服好不好?”
平安面露难色,此番来是要她去清水县探路,军营的几个探子已经去了,毫无所获,将军想让她试试,他虽担心她的安危,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西凉军入境,她也活不了。
望着她坦诚希冀的眼神,平安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半晌,他掏出怀里的珠花,珠花积压得变了形,记得他从她发髻上取下来还好好的,回到营地就成了这样。
他将珠花还给她,轻轻道,“云巧姑娘,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云巧仰起头,认真注视他。
刚刚没发现,他脸上有两道结痂的疤,眼角亦有擦伤,她指了指位置,“平安,你摔着了?”
“没有。”平安垂眼,“抓贼人留下的,云巧姑娘...”
“唐钝说你们心肠黑,不让我帮你们。”云巧踮起脚,摸了摸他受伤的位置,转身又回了屋,“平安,我给你拿药膏。”
上阵杀敌,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平安习惯了,当云巧手指勾药膏往他脸上抹,心里仍止不住悸动,心也砰砰砰跳个不停。
自从那次去客栈找她后,自己整个人就有些不寻常。
按住她的手,他往后退了两步,“我没事。”
“是不是嫌我涂脚剩下的啊。”
“......”
药膏装罐子里的,云巧说,“奶拿手勾出来用的,药膏没脚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