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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1 / 2)

周鸣山眼底透着冷意,目光森森。

蔺怀柔,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蔺家还像从前那么风光?

你的主母身份是我给的,说白了,你也不过是个伺候我的下人,我要你是什么模样,你就得给我是什么模样,你有什么资格擅作主张?

你应该记得,我最讨厌别人忤逆我,嗯?

记得

蔺怀柔绝望地闭上眼,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

这就是她的丈夫。

一个掌控欲胜过天的男人。

他不允许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把控,他要求身边的人必须符合他所有的设想。

他要一个完美的妻子,她就被放在这个位置上,失去做自己的资格。

就算他要一条听话的狗,她也得为了家族由着他,巴着他,乖乖做一条狗。

所以她不能喜欢远行,不能喜欢栗子糕,不能逾矩,不能做所有周鸣山讨厌的事情。

这一次,周鸣山定不会放过她。

她闭着眼,视死如归。

殊不料周鸣山却突然仁慈了一回:蔺怀柔,看在你这么多年都做得很好的份上,我便大发慈悲放你一回。

再有下次,他贴在她耳边,放轻声调,如夫妻间亲昵的呢喃,说出来的话却如深冬之冰,叫人颤栗,我连你们蔺家都不放过。

蔺怀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却见他笑着道:为夫这可是在行善积德。

蔺怀柔看得寒毛卓竖,怛然失色。

她还是没办法对抗这个男人。

她甚至还要说一句:夫君宽仁。

周鸣山笑了一下,眼神阴冷地将她摔在地上,拂袖而去。

蔺怀柔眼神迷茫,目光闪烁。

她狼狈地爬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拆下发钗,忍着眼泪重新梳妆。

她的丈夫说过,主母不能失仪,她不能失仪时刻不能。

郭慧最喜欢桑晚慈的哭戏。

她总是一滴眼泪就能让观众为她喜为她悲。

此时她坐在梳妆台前抖着手梳头,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能落下,不敢落下,看得人万分揪心。

鹿知微都想给周鸣山两拳!

社恐罗鑫寒也想给周鸣山两拳!

周鸣山给完蔺怀柔压力。

接下来就轮到蔺家给蔺怀柔压力了。

蔺怀柔梳完妆之后,静默地坐在房中,宛如枯木。

她的脸颊上留着巴掌印,眼里没有光,好似随时都能化作云烟,了却生命。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坐了多久。

很快有下人通禀,说她的父母亲来了。

听见父母亲时,本已干涩的眼眶顿时又浮上水光盈盈的泪。

请他们进来

她强忍着声音的颤抖。

她心中委屈,她想和父母说说,她想听他们安慰她,她想她想有个依靠可以让她尽情地哭一哭。

但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还是高估了父母的本性。

他们根本不在乎。

她受了委屈又怎么了?

蔺家只要没完,就不算什么。

被丈夫打了?那又如何!

她嫁入周家,生是周家的人,死也是周家的鬼。

更何况为了整个家族,挨一下巴掌算得了什么?

他们不仅不会心疼她,还要帮着周鸣山说教。

柔儿,你既然已经成为周家主母,就该知道万事以鸣山为首,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不要你做什么你就切莫去碰!

莫要再惹他生气,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你不能怪他。

蔺父如此说道。

蔺怀柔听得怔愣,脸上还未消散的红印好似又被人落了一巴掌下来,火辣辣地疼。

她错了?

她错什么了?

她救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她和错之有!

就为了家族,她就连委屈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是不是有一天她被周鸣山打死了,只要家族可以长存,他们便会为周鸣山叫好?

在他们心里,她蔺怀柔究竟是个人啊,还是一条可以利用的狗啊

我累了,蔺怀柔背过身去,闭上眼,眼泪悄然滑落,二位请回吧

柔儿

我说我累了,你们听不懂吗!你们现在是不是只能听得懂周鸣山说的话?!

好、好,我这便去帮你们请他过来,问问他,不让周家主母休息是何道理,又该如何处置!

蔺怀柔气极,声音陡然严厉不少。

蔺父蔺母闻言骇然,赶忙告辞。

他们知道周鸣山可怕,但他们却从未想过要救女儿离开。

蔺怀柔于他们,早就不是骨肉,而是利益。

两位老人一退场。

桑晚慈独自待在封闭的卧室里,身子瘫软,六神无主地坐在地上,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直往下坠。

她没有哭出声音,却悲伤得让每一个人感同身受。

画面从上往下拍。

她无助地抱着自己,双肩颤抖,满身哀戚。

整个场景的光线灰暗,绝望将主人公重重包围,让人难受得好似快要喘不过来气。

郭慧示意鹿知微登场。

鹿知微已经在门外准备好了。

脚铃叮铃一响,清脆悦耳。

桑晚慈的哭戏在此微微停顿。

接着鹿知微叩门,轻轻推开门,她喊了一声:夫人。

桑晚慈应声回头。

镜头中,一束天光从神女身后照进来,无声落在蔺怀柔身上,犹如刺破绝望的曙光。

画面因此突然明亮几分,生出了希望之色。

神女站在门口。

她看见了蔺怀柔的泪,以及她被打得通红的面颊。

她瞪大眼睛,连忙跑进去关怀。

这一瞬间,她既心疼又愤怒。

周鸣山怎么敢又怎么能打她!!

神女看着眼前泪盈于睫的人,重新冷静下来。

她轻轻擦去蔺怀柔的一滴眼泪:夫人,是不是很疼?

蔺怀柔望着她,片刻后,迟缓地点了一下头。

神女又问:擦过药了吗?

蔺怀柔摇了摇头。

是老爷打的吧?

夫人,我都明白,我看得清。

阿月

蔺怀柔抓住她的手问:阿月,我做错了吗?

她忍了这么久,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都觉得她做错了?

神女闻言,把人拥入怀中,声音温和如风: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若你错了,若你罪不可恕,神女又怎会为你施展神迹?

是啊,是啊人在做天在看。

她靠在神女怀里,不自觉抓紧了她,好似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夫人,神女忽然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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