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一年,齐武帝开放国库,济民赈灾,同时减免一年的徭役赋税,民间休生养息,重新耕作,一片安定宁和。
背靠着南街的醉月居此时正热闹非凡,今年酒楼换了个新掌柜,重新开张,上了许多新的菜式,外面也应景地点了两个炮仗。
穆湘西坐在天字一号的客房中,慢慢地啜饮着杯中的茶,狼毫一挥,在纸上洋洋洒洒书了一段文,写完后一吹笔墨,冲在场的所有人露出一个甜笑:“承让。”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欣赏这幅刚作好的诗文。
“好诗啊,好诗,”没过多久,人群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叹声,“这个‘印’字用得实在是妙,这次又是看来这次的头筹,定然是非穆兄莫属了!”
穆湘西拱了拱手:“拙作而已,没污了各位士郎的眼已经是万幸了。”
众人忙道哪里哪里,双方好一番客气,穆湘西才得以从那些过誉的夸赞之中脱身。
她忙里偷闲地摸了摸上唇,确认自己早晨贴上的胡子还在,这才松了一大口气。转身看见一直相交甚好的刘越在窗边坐着唉声叹气地坐着,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她心下好奇,坐到他身边问道:“刘兄怎么心情不佳,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难处?”
“穆兄,”刘越冲她无精打采打了个招呼,“还能有什么,我母亲催着我去向康定候家的嫡女提亲。”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穆湘西差点呛咳出声。
“你说说这霍家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知道是不是个丑八怪呢,更何况她曾经还和前朝太子定过姻亲,那人可是个反贼,最后也被她给克死了,你说她是不是个瘟星?”
穆湘西有些汗颜,支吾着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些也与她没什么关系吧……”
“反正我不管,我绝对不会去提亲的,哪怕母亲限制我以后的出行,我也决不会去!”
穆湘系敷衍着冲着他点了点头,撇开了脸。她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起身向众人告辞:“在下家中还有事,今日的茶诗会就不继续参加了,诸位玩得开心!”
说完,她就一溜烟地出了门,呼吸到外头的新鲜空气时,心里头的尴尬才缓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