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joyce和英理无数次地告诉他,英理情况的恶化是她一直以来遭受的暴力的累积,不是因为他不够好。可是再度当英理被偷拍的照片寄送到忍足的办公室后,率先绷不住的是忍足。
没有什么戏剧性的崩溃画面。只是他意识他无法完成排期的手术。他通知护士修改日程,监督实习生的授课部分安排到下周,走到医院的吸烟室抽完几支烟后他拨打电话给joyce要求给他也安排一位心理医生。
他与心理医生的会谈,头几次没有特别深入,粗浅而简单地聊了下他与英理的亲密关系,他没有隐瞒只是尽可能地简化,谁先出轨,谁之后出轨,他是怎么背叛未婚妻,又是怎么与家庭的关系自此之后僵硬直至今日都没有进展,当然还不止于此。
他不是一个习惯于吐露心声的人,即使他的爱人从事与他性格相反的工作,而在某种层面上,爱人与他是相似,爱人是调制吐真剂的魔女,观察和揣摩形形色色的人与规律,却永持秘密。她永远不会将吐真剂用于他身上,唯恐听到伤害她的真心言语。
“那么,你会伤害她吗?”他的心理医生问他。
他笑了笑,带有掩饰地去扶镜框。
“不是会的问题。而是我伤害过她。”他终于说出口。
对她而言,在她危急时刻他表现的任何不完美都会被无限放大,他交过零分答卷。爱人看破不说破。只是他偶尔会想,这不公平。没有人是完美的。更何况是高中时期的自己。她也不是完美的。他偶尔恶劣地想。
他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吻上英理的嘴角。
她没有躲开。
但也没有回应。
“好的。”英理淡淡地点点头,公事公办地说:“joyce建议你和我一起去。所以这是一次双人预约。”
是的,他们共用一位心理医生。
由于他们该死的相似。
越少的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