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驻守边疆的时候,花落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他看了半天方才认出来花落,“落儿!”
花落见祁永认出她,忙问道:“小舅舅为什么突然来帝都,是北疆出事了吗?”
祁永被花落问的愣了下,方才道:“是荣儿出事了。”
……
沉寂很久的夜家祠堂,来了两个人。
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一个是夜清寒。
这个道士模样的男子,是夜清寒的叔父,是夜家的次子夜风,和夜王是兄弟。
夜风出生的时候便体弱多病,夜家遍寻名医也治不好他的病,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没救的时候,来了个云游的道士,道士说能治好孩子,但是这孩子有慧根得跟他住道观修道,夜家想了想给就给吧,跟了道士总比死了强。
夜家本来也没觉得道士真能治好夜风,谁知夜风上了道观,人居然就好了。
夜家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也上过山,想带夜风下山娶妻生子,谁知夜风下山没多久病就犯了,来回往复几次,夜家最后也只能作罢,由着这个小儿子住在山上了。
夜风此后便再没下过山,最近的一次是十年前夜王战死的时候,他来带接无亲无故的夜清寒上山,然后便是这次。
此刻,他正一脸冷凝的看着跪在祖宗牌位前的夜清寒:“你以前不会这样!”
“……”夜清寒没有回答。
“不回答……”夜风清瘦的脸上那双暗藏威仪的眸子,沉了下来,“是不认为你有错?”
“……”夜清寒依旧没有回答,淡茶色的眸子渐渐凝住,虽然跪着,后背依旧挺的很直。
夜风清瘦的背影,寂寂的动了动,声音微愠:“下山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夜家只行君臣之礼,不问大宇政事。”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夜风不待夜清寒说话,沉着脸道,“私入猎场破阵,擅闯宗人府救人,给狗皇帝打擂?!”
“……”
夜风叹可口气道:“我听说你这么做是因为花家小姐?”
“……”夜清寒没有说话,身上一凛,目光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夜风摇了摇头,他听月华在信中提及花家小姐的斑斑劣迹时,并没有全然往心里去,但是如今夜清寒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意识到不能再让夜清寒和花落接触,否则他出类拔萃的侄子、他们夜家所有的希望,就要毁于一旦,他如何和死去的父母兄长交代?
他只恨当初没有听月华的,早退了这么亲事多好,不过如今也不迟:“发生了的,叔父也不想追究了,你起来吧,一会去花家退婚,然后跟叔父回无涯山庄!”
“……”
夜清寒没有回答,也没有起身。
夜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个侄子,他这个侄子从十岁起便跟着他。
这孩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让自己操过心,对他的话亦是言听计从,这才下山几天居然敢不回他的话了?
他不无震怒的看着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夜清寒:“不回答是吧,那你就跪着,跪到愿意回答为止!”
景琛在门外听了半天,见老爷要罚他家主子跪,忙上前求情道:“老爷,少爷他腿伤未愈,这么跪下去如何了得?”
夜风何尝不知道夜清寒腿上有伤,但是放出去的话,他能轻易收回来吗?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夜清寒:“他若愿意去退婚,便让他起来!”
景琛见状又来劝夜清寒:“少爷……”
“……”但是夜清寒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