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声音低哑,仿佛砾石磨过似的:“你想要什么奖赏?”
封尘舟歪头笑得有些邪气:“我想要一个人。”
“谁?”
“晏行昱。”
黑衣男人沉默半天,才道:“一枚玄玉令,你就想要丞相公子?”
“大人,您不要看我脑子不好使就故意哄骗我。”封尘舟将玄玉令握紧在掌心,看似轻松写意却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摄政王当年组建惊蛰卫时,明面上的惊蛰卫受皇帝管辖,蛰伏在暗处的蛰卫却是受摄政王之命而行,而当年摄政王还未将蛰卫交于陛下突然战死,蛰卫无令不动。”
“我在京都城花了五年时间,几乎将整个摄政王府翻了个遍,终于寻到了玄玉令。”他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勾唇一笑,“这虽然只是一枚小小的玉令,但却能让您得到京都城所有蛰卫,我只是要一个晏行昱,很划算吧?”
男人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难道就没想过,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死在这里吗?”
“想过啊。”封尘舟笑吟吟的,“但谁让我脑子不好使呢。”
男人端详他半天,最后伸出手,似笑非笑道:“好,但你到底能不能吃得下那只小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封尘舟眼睛一亮,甩手将玄玉令扔过去:“我本事可大了。”
男人纤细的五指接过玄玉令,指腹轻轻在那花纹上一抚,听到这句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我等着看。”
说罢,那墙壁缓缓转了半圈,将暗室彻底隐藏。
封尘舟开心得不行,这空荡荡的监牢也不想呆了,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呐!来人!”
很快,狱丞跑了进来:“大人?”
封尘舟说:“快放我出去!”
狱丞苦着脸:“可是大人,七殿下吩咐了,要您在这大狱里待到祭天大典才能放您出来。”
封尘舟:“……”
封尘舟瞪他一眼:“大理寺谁说了算?”
狱丞:“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不在呢?”
狱丞知道他在胡搅蛮缠,但也不能违抗七殿下的令,只能说:“大人您饶了我吧,七殿下之令,我没那么胆子违抗啊?”
封尘舟:“那本少卿大人的令你就敢当听不到吗?!”
狱丞不听不管,捂着耳朵不管封尘舟的话直接跑了出去。
封尘舟:“……”
玩、玩大发了!
***
晏行昱喝了晌午的药,在房中东看西看,又在院中赏了花,直到日落西沉,将军府的管事前来,毕恭毕敬地将他迎去了前厅。
晏沉晰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给晏修知倒酒。
晏修知下午不知去哪里了,此时气得正在破口大骂,晏行昱刚一进去,就被一句震塌他天灵盖的脏话震得一抖。
晏修知还在骂:“今日若不是那群惊蛰卫,老子肯定把他狗头斩下来!”
晏沉晰:“……”
晏修知把自己儿子也骂了进去,道:“你说圣上凭什么拨惊蛰卫给他?他配吗,你说他配吗?!”
晏沉晰正在敷衍他爹,余光扫到晏行昱过来了,立刻拍了晏修知一下。
晏修知怒道:“拍你爹做什么?信不信老子拍了你?!”
晏沉晰道:“行昱来了。”
晏修知气焰立刻消了。
他将酒杯放下,看向晏行昱,一招手,道:“过来,在那等什么呢?”
阿满忙将他推了过去。
晏行昱乖乖行礼:“叔父。”
晏修知不耐烦道:“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会喝酒吗?”
晏行昱乖顺无比:“不会。”
“哦。”晏修知,“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叔父教你。”
晏行昱:“……”
就晏行昱那身子,若是喝了一口酒,指不定要喝一缸苦药来补,他咳了一声,委婉地说:“叔父,我不能喝酒。”
晏修知反问:“你没喝过,怎么知道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