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火了。
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
师尊,很疼吗?闻衍半蹲而下,让他轻轻靠在自己怀里,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发抖诶。
闻衍,你休要得寸进尺,真当本座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接下来是一道道类似闷哼而不是闷哼,类似痛喘而不是痛喘的声音,他抓紧闻衍的衣衫,慢慢从交椅上滑坐下来,等他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陷进了闻衍的怀里,身上的温襦都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闻衍在他被磨红的下颔处舔了又舔,那动作温柔又纯洁,像是只因为相信津液能够镇痛止痒帮助伤口痊愈一样,没有一点其余的念想。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迟疑过。
他只是解开顾剑寒外配的温襦搭在了交椅椅背上,担心他冷着,连绒袍都没有扒下。
师尊,可以吗?
闻衍还是忍不住征求他的意见。哪怕很想对他狠一点,让他知道他心里的小徒弟其实是很凶的,不可以总是把他不放在眼里,不可以总是把他当小孩子一样打趣,也不可以总是对他说一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话。
你
绒袍下的贴身衣物便已经被扯下,微凉,那点空荡感简直让他无所适从。
闻衍欣赏了一下他师尊突然从气势汹汹变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过是眨眼之间,眼前光景便已经大不相同。
他把他师尊抱起来,僭越地坐在了他师尊的交椅上,让他师尊背对着坐在他身上。
那方竹石砚台和剩下的墨条被一股琥珀色的雷系灵力慢慢移到了靠近他们的这一边,他调整好姿势,预备好掀开衣物,又很贴心地拉进了交椅与书案的距离,托起顾剑寒让他将自己缓缓吞尽以后,再凑在他红透的耳廓边含笑道:师尊,写吧,如果你哪里不会写的话是可以问阿衍的,阿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嘲笑师尊的。
闻衍
之后别说写信了,他想把闻衍痛骂一顿都做不到,恐怕他今日是与闻衍犯冲,两人在一起一直吵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糟糕透了。
师尊,写信啊你不是很想写信吗?怎么了,我这么抱着你,你写不出来吗?
闻衍突然变得很恶劣。
顾剑寒知道大多数小孩子在十几岁的时候确实会有一段时期十分叛逆,包括赵恪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他当年也只是冷着他,他愿意如何便如何,并不怎么管。
没想到闻衍的叛逆期来得这般迟,而对于这个平时乖得不得了的徒弟,此时的他却不能冷着他,也不能不管他,只能承受着他恶劣欲作祟时干的种种坏事,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
这样要我怎么写
师尊很厉害的,一心二用对于师尊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才对。闻衍动了动,引得顾剑寒一阵战栗,师尊乖一点嘛,听话好不好?
闻衍哭了。
闻衍听着他低低的呜咽声和啜泣声,研墨的手顿了顿,左手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雪绸,在顾剑寒的腹部感受着自己的形状。他又一瞬间几乎有些迷茫,惹哭顾剑寒不是他的本意,然而他最后还是这样做了。他明明知道顾剑寒不喜欢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做这些事,却还是忘了顾及他的感受。
他心思太敏感了,敏感到近乎病态的程度,他太在乎实力了,明明已经很努力去提升了,但对比起顾剑寒等人的修为来说还是微不足道,所以才会一听见怎么连这都不会就如同被踩中了痛脚。
他不想以一个无能小辈的身份站在顾剑寒身后,却还是在这里凭着顾剑寒对他的纵容和宠爱对他步步紧逼,欺负过来欺负过去,就仗着他太爱自己不会真正生气,用这样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让顾剑寒无比难堪,这才是真正的无能之至。
闻衍看起来很是乐观,却总是在一些时候很容易陷入悲观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中。等他怀疑完否定完的时候,却看见顾剑寒挺拔如剑的背影,依旧在细细地发着抖,然而手中竟在奋笔疾书,行云流水般地,已经写满了整整一页信纸。
作者有话要说:顾剑寒:快点写完陪徒弟玩(奋笔疾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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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第70章 由奢入俭
最后信也送出去了。
只是因为顾剑寒手软的缘故,字迹没有以前那么遒劲有力了,有些字甚至还歪歪扭扭的,只能勉强辩识出原本要表达的意思。
不过没有沾上奇怪的液体,便已经是万幸了。而且那时候顾剑寒的脑袋还算清醒,信的内容也还算正常,因为理智濒临崩溃的缘故,很多平日里会斟酌再三甚至不会说的话,也一并在信中写了下来。
最后皆空真人半信半疑拆开信看的时候,一下就认定了这封信是闻衍伪造的。
你这娃娃怎么还学会骗人了呢?!拿老头子我的伤心事来寻开心,你这小兔崽子心眼蔫坏!
闻衍扶额,有些无奈地冲他笑:真的是我师尊写的。他说当年很对不起,想和你道歉,我便给他提议说写信,他答应了。
皆空真人捋捋胡子,看一会儿信便露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简直没法想象这些话会从顾剑寒的笔下写出来。
「前尘往事,皆吾之罪,望皆空前辈能念在过往烟云之上,听吾略陈当年」
「自别以后,梦中常懊恼悔恨,可惜不复相见,相见也只怕是相怨,不如相忘」
我才不相信顾剑寒那小子会写这种东西。
话是这么说,然而手却紧紧地捏着信纸不放,苍老枯瘦的指尖甚至有些发白。
我看着师尊写的,怎么可能有假。闻衍真心实意道,再说了,师尊和前辈当年的事情,也不是我能知道的吧。
哼,你要是想知道,顾剑寒那小子那么宠你,怎么可能不告诉你。
他捋着胡子,突然一下子瞪大了眼,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难以置信道:为什么那小子会突然提起我,是不是你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告诉顾剑寒吗?!
他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头子我对你那么好,什么都肯教你,哪里不如顾剑寒了,你却还是罔顾约定,把老头子我给暴露了!我呸!!
他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没往闻衍身上吐,但那动作便已经是很明显地厌恶动作了。
闻衍其实不是不能理解他。
他现在估计是把他当成当年的顾剑寒了。
当年顾剑寒背叛他向莫无涯告密的时候,不知道他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但听顾剑寒说,他们是不辞而别,所以他应该没有骂过他。
两次的背叛之怒,背叛之痛叠加在一起,施加这种痛这种怒的人还恰恰是一对感情好得不能再好的师徒,也确实让人十分火大。
对顾剑寒松了口,也确实是他的不是。
所以闻衍没有解释,悲催地挨着骂,除了对不起似乎也无话可说。
等皆空真人骂得尽兴了,他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指着那封信对皆空说:我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那封信真的是我师尊写的,不信前辈跟着我去一趟冷月峰落星阁,我让我师尊亲口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