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靠近我低声说:“比如,南京最有名的,南大分尸案……凶手还没有找到,有人说是室友,也有人说是情人……”
我捂住耳朵,朝他嚷:“stop!我不听。太变态了!你怎么尽看这些?”
他慢吞吞喝口茶,修长的脖子喉结滚动,看得我又咽咽口水,他说:“没特意研究,只是好奇人类为了报复能干出怎样的行为。其实,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要他死,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还折磨。”
我听得发毛,他放下杯子,朝我眨眨眼:“当然,报复这种事情还需要高智商!很多人还是不要想了。”
我想她是说我吗说我吗?正想跳脚,他起身倒茶,我跟着坐在在吧台旁边看他泡茶,他站在大理石吧台后面,洗杯子,倒水,动作行云流水,格外赏心悦目。
他递给我杯子,细长的指里是透着绽放绿色的玻璃杯。
我拿了捧在鼻间,暖暖的茶香。
他说:“当心烫,安吉白茶,不浓。”
不浓,可以安眠。虽然不多话,但他是个细心的人。
努力,认真,细致,其实谢南枝身上汇集了很多成功人士的必备要素,所以很多人成为强者,并不是偶然。
我把玩他放坐桌角的茶叶罐,放下的时候随手放了我前面,他瞄了眼,动手把罐子放回原处。
我又把罐子拿回去玩随手放下,他按了按眉角,看我没注意,又悄悄放回去。
我又趁他不注意拿回来,他好看的长眼眯起来。
我挑衅嘿嘿笑:“谁让你侮辱我智商,有本事,你别动!”
他刚把茶叶罐摆好,我就把桌上的空玻璃杯拿出来,口朝下倒着放,他瞪我。
哎,条理控的人,真是容易受伤啊!
我想起之前看到他唯一的火车头模型的摆设,问他:“你很喜欢火车。”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放在手里,才开口:“我小时候很喜欢火车,周末的时候,总要我父亲带我去车站看火车,那时候帝都的车站还很老,但我一看就一下午,看完装人的,要看装货的,每次都不想走。”
这是他第一次谈论他的事情。
我想起以前为“讨好敌人”度娘过他的资料,他的家世也好得让人嫉妒,从小拿奖拿到手软,母亲又是艺术家。
我说:“你父母肯定很宠你!”
他不回答,表情有点冷,低头,喝了口茶。
我正不知道可以说什么的时候,门响了,小明回来了。
我笑彦小明:“小样,看不出来啊!”
他摸了摸小卷毛,笑容灿烂得让人想蹂躏他:“真的?我很紧张!”
我指他:“别谦虚了!”
他拍拍小胸膛:“谦虚?不是谦虚,是真虚!llikejelly!”(我的腿直发抖呢!)
他接着说:“你问难吃,可难了!老子练习得都快那什么,口吐白沫了!”
我:“……”
我忍不住要回去和苏眉八卦,挥挥手:“谢谢招待,我走了。”
谢南枝却喊住我。
我疑惑的回头。
他指指台子上的两盒东西,说:“这个你带回去。”
我拿着一看,两盒燕窝,包装精美。
小明说:“对,向卵,这个你拿回去,我和难吃去出差,客户送的,说是给女朋友的,你知道,难吃没有女朋友,你带回去,你们好好补补。”
他是想说,苏眉好好补补吧。
我想想着燕窝两男人也吃不出什么,就谢着拿了。
后来想想,他请我喝茶又让我带燕窝,吃着又带着,怎么就和回娘家一样!
回到比起谢南枝家我这就属于草房子的小窝,苏眉正在沙发里织毛衣,针却没有动。
我吓她,她立即跳起来嗔怪:“你笑话我?”
我说:“没有,我为你搞笑,真的,羡慕,不嫉妒,”
看到别人的爱情,总会联想自己,
想想自己等的人,还是遥遥无期。
我一边琢磨爱情这档子事,一边又想起列车杀人事件和谢南枝说的恐怖故事,只觉得今天晚上是要挺尸带天明了。
气得发微信谢南枝:“托您福,失眠了!”
半天,没有动静,扔了手机,我想谢南枝这个小妖精,折磨了我,他却睡了。
过了一会,窗外有声音传来。
我坐起来,靠床静静听,笑起来,这一次,他没放悲伤的歌,而是悠扬的钢琴曲。
老歌,我爱的片子绿野仙踪里勇敢的桃乐斯的歌,overtherainbow,飞跃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