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副将已经带人追了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像一只鸟。”
鸟?赫连毓闭紧了嘴巴瞧了瞧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阳光灿灿的照着大地,有几只鸟儿欢快的从空中掠过,扑扇着翅膀,留下一道白色的划痕。城墙前边栽着一排垂柳,长长的柳枝快点到了护城河的水面,柳枝上也有几只鸟,正在欢快的啁啾着,黑色的尾翼撩拨着柔软的枝条,让那绿生生的春意立刻萌动了起来。
“那是什么鸟?”赫连毓指了指不远处的垂柳:“是燕子么?”
这话冲口而出,赫连毓楞了楞,眼前忽然一亮,心中仿佛空明了几分,燕子、南方,那不是南燕的意思?慕微她是想告诉自己,是南燕的人将她掳走了?想到此处,仿佛见着了目标一般,赫连毓一拉缰绳:“追!”
从南城门延伸而出的官道很是平稳,官道上有着几条散乱的车辙,赫连毓扬鞭打马,不敢有半分耽搁,奋力往前追了过去,额头上已经蒸蒸的出了一层汗珠子,不住的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往脖子里头灌,可是他已经顾不得伸手去擦汗了,一双眼睛望着前方,真希望下一刻便能瞧见远处有一个青灰色的影子。
马车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自己的骏马,若是他们想往南燕逃,那必然是要经过这条路,赫连毓咬着牙沿着官道追了下去,官道似乎看不到尽头,灰尘慢慢沾上了锦衣,落着一层浅浅的灰色,赫连毓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握紧缰绳,一路狂奔了下去。
身后的副将也紧紧跟随着,生怕被赫连毓撇下,赫连毓可是尊贵的太原王,这太原王是大虞分封的王爷里地位最高的,若是他出了一丝差错,自己小命也不保了。
官道上边纵横交错的车辙越来越稀少,赫连毓在一个三岔路口勒马停了下来,有两条小路从官道两旁分开,一东一西。
官道上已经不见车辙,看来那辆青绸马车已经拐了小道,赫连毓望了望两条小道,一时有几分犹豫,这马车究竟往哪边去了?
这两条黄土路上都有车辙,看来是对手故意布下了*阵,让自己在这里耽搁时间。赫连毓的额头上滴下了汗珠子来,若是自己选错了方向,那便追不上慕微了。他心中有几分焦躁,慕微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浮现在眼前,她的眼里有焦急盼望的神色。
赫连毓抬头望了望四周,指着东边那条路毅然下了决定:“朝这边追下去!”
东边不住的有鸟儿飞着往这边过来,还不住的在嘎嘎鸣叫,看来该是受了惊扰,这宁静的乡间素日也该没有什么人迹,能惊扰树间的鸟雀,那便只有那辆青绸帷幕的马车了。
“王爷,我想着那马车也该是往东去了。”有一名副将似乎很熟悉此处,指了指东边那条小路道:“这条路,一直通往河边,那里有一个废弃的码头,但是也偶尔会有船只在那边停靠。”
他的话还未落音,赫连毓早已经扬鞭打马撇上了东边那条小道,滚滚烟尘立时飞扬了起来,他身后几位副将互相看了看:“遇着慕二小姐的事儿,王爷总是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