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点点头,“妾身没有任何意见。”
“奴婢也是。”
之彧就挥挥手,苏嬷嬷就带着人下去了。
之彧叫来太医给清渠诊脉,害怕清渠会不会也中招,但幸运的是,清渠和孩子都健康的很,没有事。之彧和侯夫人都松了口气。
去搜查的人回来了,皆是摇了摇头。
这下又进了死胡同。
太医想了想,向云舒问道:“敢问少夫人在怀孕前可都吃了些什么?而且是长期吃了一段时间的...”
云舒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哪能想清楚,而且这些吃食都是下面人去准备的,只好看向贺嬷嬷。
贺嬷嬷想了想,边回忆说道:“少夫人没有吃什么啊,就平常厨房做的东西...”突然,嬷嬷心里一动,想起了什么,息了声低下头。
不知道毒物来源,太医真的很棘手,听了嬷嬷的话,几个太医皱着眉,也很难办。
这时,之彧出声了,“少夫人不是之前得了风寒一段时间吗?那药有没有什么问题?”
大夫突然出声了,几步上前行礼道:“在下开的就是普通的治风寒方子,药性温和,在下愿意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毒性...在下愿意把方子再写一遍,给众位太医检验!”说着,就将那方子刷刷写在纸上,交给了几位太医。
太医们传着看了一遍,回复道:“确实只是普通的风寒方子,里面的药性都很温和,都是清热解毒的东西...”
正当大家都愁眉不展的时候,嬷嬷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满脸惨败。
贺嬷嬷实在忍不住了,本来还有些犹豫,毕竟在这么多外人面前,说出来实在不好,但是现在贺嬷嬷慌了,到现在贺嬷嬷也明白了少夫人的情况恐怕是不好了,自己如果说出来方子说出来,不知道太医能不能救救少夫人。
“贺嬷嬷你想说什么?”侯夫人问道。
贺嬷嬷抬头,看了看侯夫人,又看看周围坐着的太医,还有清渠她们。
侯夫人叹了口气,只好请太医们还有清渠她们去偏房里稍等着,恐怕这里面还有不知道的事要掰扯掰扯。
清渠跟着出了屋,当然清渠她们跟太医也不会在一屋,两个是分开的偏房,但清渠那边稍远一些。
还没踏进屋,就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清渠寻声望过去,发现是奶嬷嬷抱着嘉姐儿在屋外着急地等着,不敢进去。
清渠叹了口气,扶着肚子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奶嬷嬷回过头,看到是清渠,弯腰行礼。
清渠赶紧让奶嬷嬷起身。
原来嘉姐儿睡醒了,哭着要找少夫人,怎么哄也哄不好,奶嬷嬷只好抱着来找少夫人,但是现在这屋里的情况,恐怕小孩子也不好带着里面,而且少夫人状态有些不好,小孩子进去怕是会更糟。
“将嘉姐儿抱到我这里吧,我来试着哄一哄...”
奶嬷嬷有些犹豫。
“怎么害怕我不成?侯夫人,世子都在这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奶嬷嬷只好抱着嘉姐儿跟着清渠到偏屋去了。
屋里雪雁已经坐在椅子上了,见到清渠带着嘉姐儿进来,眼神闪了闪,倒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这倒是这么长时间雪雁第一次朝清渠笑,之前都是进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理谁的,清渠有些愣,不过还是回应地笑一下。
菟菟之前经常闹觉,清渠也是哄出经验来了,孩子哭也是因为缺少安全感,所以嘉姐儿倒是很快安静下来了,吸着鼻子,小手捏着清渠的袖子,眼睛红红的还挂着泪。
清渠怀着孕,抱不了多长时间嘉姐儿,不一会儿就换到奶嬷嬷手里了,不过嘉姐儿捏着清渠的袖子不肯放,奶嬷嬷哄着也没辙。
清渠笑了笑,说没事,洗了手,拿着桌子上的糕点问了奶嬷嬷可不可以吃,得了应允后就一点点喂给嘉姐儿。
雪雁在旁边看得一会儿,也忍不住洗了手去拿起一块糕点去喂嘉姐儿,清渠看了看却没有拦,奶嬷嬷本想去拦,但看着清渠没有动作,抿了抿唇,只好放弃。
嘉姐儿什么都不懂,但是有人喂糕点就吃,雪雁看了嘉姐儿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笑了起来,居然还从衣袖里摸出一个草编的蚂蚱递给嘉姐儿。
嘉姐儿一看到蚂蚱,就丢了糕点去拿蚂蚱,雪雁笑着递给她,摸了摸嘉姐儿的头,嘴里喃喃,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清渠不动神色地看着这一切,感觉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来。
也没等清渠想明白,屋外来了人,说是请雪姨娘过去。
雪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糕点渣,理了理头发,像是要去面对什么似的,在出门那瞬间,雪雁突然回过头来,对清渠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走了。
后来的事清渠什么也不知道,只隐隐听到正屋那边嘈杂一会儿又安静下去,但清渠也没去管,一直安静地坐在偏房里,嘉姐儿后来睡早早的就被奶嬷嬷抱走了,热茶糕点换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等到了晚上。
门外有人推门而入,是之彧,清渠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之彧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住清渠,头埋在清渠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渠眨了眨眼,回报住了之彧。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才分开,之彧摸了摸清渠的脸,又握住清渠的手在手里揉了揉,说道:“等久了吧...今晚你先回去吧,什么都不要管,回去好好休息...”
清渠点点头,乖乖的带着丫鬟走了,路过主院前的空地,有人提着水在洗刷着地,还有人提着水进到屋里,清渠什么都不敢想,赶紧走了。
后来才知道雪雁在空地前被活活打死,贺嬷嬷在屋子里撞柱而死,正屋上下里外下人们全换了一遍,少夫人的身体最后也没得出个解决的法子,之彧提出将这个孩子打掉,后面再慢慢调养少夫人的身体,但少夫人哭着没同意,只好不了了之,只能这样慢慢熬着。
还有的也差不多一地的鸡毛,清渠也不想知道了,轻叹一口气。
贺府来了人,本来贺夫人哭着过来,是准备大闹一场的,好好的女儿嫁过来,怎么就这么快没命了,但侯夫人过来不知道跟贺夫人说了什么,贺夫人最后哭着离开了,嘴里还念着:“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
这些都是清渠听来的,这些日子,清渠安安静静呆在自己院子里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