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以贺惊风这个身份出现时,有很大的偶像包袱。
不过在元嘉看来就是贺惊风太傲娇矫情了,写信倒是写得很勤快,就是不愿意主动来找,非得要他主动去圣武山。
元嘉可不乐意惯着他,反正总想缠着他切磋武功和馋他武道真意的又不是他,贺惊风不来找他,他凭什么主动送上门?
于是两人就一直是隔着千山万水飞鸽传书的互相写信探讨武学真谛。
如今整个天下,能与他们探讨武学的,也就他们彼此了。
两人做了多年的笔友,见面却是不多。
这次贺惊风借着周德嘉继任教主之位盛典的机会把元嘉叫来,他可不是等急了嘛,恨不得元嘉立马飞来圣武山,与他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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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与周德嘉来到圣武山的山脚下时,正要上山,却忽然一道黑影朝元嘉掠来,极度危险的感觉涌上了周德嘉的心头,吓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却还不忘喊道:“大哥小心!”
元嘉却早就发现这道黑影的身份,从容的与其交手,眨眼间便连过三百余招,两人默契的停手。
元嘉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失笑道:“贺兄,难道你就是这般迎接我的吗?”
贺惊风没说话,转身朝山上走去。
周德嘉心里松了口气,难怪他们在圣武山的山脚下居然会遇到袭击,原来是师父他老人家又手痒的找他大哥切磋了。
元嘉和周德嘉跟上贺惊风的脚步,三人一起上了山。
贺惊风为人少言寡语,一路上只在元嘉与他说话时蹦出几个字,于是元嘉嫌他无趣,只与周德嘉聊得火热。
贺惊风闷头走在前面,听着后面兄弟俩聊得热火朝天的,心里有种被忽视了感觉。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周德嘉,说道:“你夫人找你有事。”
周德嘉一愣,反应过来,连忙跟两人告辞:“师父,大哥,那我先走一步!”然后就用轻功溜掉了。
看着周德嘉急匆匆的背影,元嘉无奈的摇了摇头:“娶了媳妇忘了哥!”不过他倒不是真的抱怨,只是打趣。
周德嘉虽然是他弟弟,两人曾经相依为命很多年,但周德嘉成亲后有了自己的小家,将精力放在自己小家里很正常。再亲的兄弟也有各自分离的一天,再说元嘉也不是真正的周元嘉,倒是看得开。
贺惊风淡淡的道:“德嘉与武氏感情好。”
在周德嘉走后,贺惊风本想取代他给元嘉好好介绍一下圣武山上的改变和与往日不同的风景,然而他实在笨嘴拙舌不如周德嘉会说话,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圣武山变化挺大的。”
元嘉点了点头,张望着沿途的风景:“确实变化很大。”
贺惊风沉默了下来,元嘉也知道他不爱说话,于是就不跟他说话。
却不知贺惊风心里怪着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引起自己多年未见的知己的兴趣。
于是他琢磨了半晌,扭头对元嘉说道:“我们来切磋吧!”
他觉得元嘉是他武道上的知己与同行者,想必跟他一样渴望交手,在切磋中探寻武道真谛。
他虽然不会说话,但他武功高啊!
元嘉看着贺惊风那渴望的眼神,本想拒绝的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们去以前我练武的那个山谷里切磋吧!”
可怜贺惊风一个武痴,憋了这么多年没人能与他切磋,想必是憋久了,才在今天见了他便遏制不住冲动的想与他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了。
元嘉这人对自己的笔友还是挺宽容的。
于是两人就去了元嘉还没有退出圣武教时练武的山谷。
刚一进山谷,元嘉就下意识四处打量一番,看着熟悉的景色,还有些叹息:“当年我们俩初识就是在这里。”他指着山谷一侧峭壁上一棵蓬勃生长的歪脖子树,“你变成少年时期的模样趴在那棵歪脖子树上没法下来,还是被我拎下来的。”
贺惊风:“……”这种黑历史就没必要记得这么清楚了吧!
“你当初还骗我说你叫风靖,其实后来想想,风靖不正是你的名字惊风二字换个顺序吗?不过因为你作为风靖时气息完全不同,我还真没认出你就是教主。”
贺惊风:“……咳,那时也是迫不得已。”
两人在这山谷中回忆了一下往昔,不过全程都是元嘉在说贺惊风的黑历史,贺惊风心中尴尬又回忆。
说完后他们好好的切磋了一场。
不过切磋后来就演变为元嘉指点贺惊风了,论上限,元嘉这个穿越客可比贺惊风这个原住民的上限高多了,他的见识也比贺惊风广泛。
两人在山谷里切磋了两天时间,快到盛典吉时了,才停了下来,上山去参加盛典。
元嘉看着贺惊风将圣武教教主之位传给了周德嘉,这传承的一幕,让他面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在传下教主重担之后,贺惊风就好像放下担子放飞自我了,面具不戴了,黑袍也不穿了,他穿上一身青衫,在元嘉下山时跟着元嘉一起走了。
“圣武教不管了吗?”
贺惊风淡淡一笑:“德嘉已经足以独当一面了,我这个前教主留在圣武山上反而会影响他新教主的权威。”
元嘉策马飞奔:“那贺兄就跟着本侯一起干吧!”
贺惊风微微一笑,也策马追了上去。
元嘉在这个世界一直活到近两百岁,送走了舅舅一家,又送走了弟弟一家子。
晚年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反而是贺惊风这个好朋友,他是这个世界武功境界离他最近的人,寿数也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