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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艳宦 第78节(1 / 2)

正是因为刺客想杀的是她,所以她才格外无法接受。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幕后之人会选在这一天动手。早知如此,早知会牵扯到裴祯元,她前段时日根本不会那么做!

她心如刀绞,双眼通红,可后悔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陛下,陛下……”赵朴颤巍巍地开口,“撑住啊陛下!太医马上就到了!”

裴祯元闭上眼,张了张口,在这样寒冷的日子里,却连淡淡的白雾都没有。

“你冷吗?”戚卓容握着他冰凉的手,慌忙问道。

裴祯元不回答她。

她更加害怕,也顾不下那许多,当庭解了腰上的玉带,脱下身上的厚蓝缎平金绣蟒袍,一半垫在他身下,隔开了殿砖的寒气,一半盖在他身上,挡住殿外吹来的冬风。

裴祯元似有所感,睁开眼睛,又险些一口气厥过去。

“你给朕……穿回去!”他奄奄一息地道,瞪着她身上的白色襕衣。

他以为是瞪,在戚卓容眼里却和回光返照差不多。她咬牙道:“这是陛下亲赐给臣的蟒袍,如今还给陛下,也是正好!”

裴祯元又不说话了。

她跪坐在他身侧,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你这个混账……”她恨声道,不顾赵朴投来的惊诧目光,“杀的是我,你挡什么!你武功难道比我好吗!我难不成还会站那儿由着他杀吗……”

裴祯元吵不动了,他心口疼得要死,他怀疑自己再说一句话,那匕首就能再深一分,要了他的命。

而戚卓容也说不下去了。

她一贯敏锐,可当时光顾着看裴祯元加衣,竟然真的没有察觉危险的逼近。

是她失职,她罪无可恕。冠礼何等重要之事,宫中所有人都经过了反复排查,刺客是如何能身藏凶器混入其中!

她现在已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她唯一希望的,是司徒马快点把太医带回来。

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久得她都要快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了,司徒马才拎着院使的后领飞身回到了奉天殿。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跌坐在地,只觉得两手都要废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徒手拎起过一个成年男人,何况还是要用轻功飞这么远,可今天,他竟然恐怖地做到了。

戚卓容连忙撤开,混乱不堪地道:“快点,快点救他!”

司徒马在旁边呼哧呼哧地说:“还有几个太医,借了隔壁官署的马正在赶过来,我实在是……没法一下子带这么多人。”

戚卓容充耳不闻,只死死地盯着院使的手。

老院使经不起折腾,见皇帝胸口中匕,都要被吓呆了。但他努力稳住心神,告诉自己,此时此刻,最须镇定的人就是他,他绝对不能出错。

他一边急急打开药箱,一边道:“无关人等即刻回避!”

戚卓容当即站起,一声厉喝:“魏统领!将刺客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择期再审!还有今日在此殿中的所有人,全部带下去,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魏统领凛然道:“是!禁卫军听令!”

乱成一团的大臣们和宫人们被禁卫军押走,戚卓容看着太医剪破裴祯元身上的衮服,忽然就失了力气,再也不敢去看。

她找了个台阶坐下,望着空旷的奉天殿,浑身发冷。

其他太医陆续赶至,围在裴祯元身边,低声商讨着什么。很快又有一些医士赶来,带着各种器具,迅速在奉天殿中隔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有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她以为是司徒马,可抬起头,才发现是赵朴。

赵朴递上那件厚蓝缎平金绣蟒袍,有些艰难地开口:“陛下已经被太医接管,如今挪到了铺厚褥的矮榻之上。这衣服……还给你。”

她接过蟒袍,深红色的血滴在云纹上漫开,落在她的手心,比火更烫。

赵朴有心想说点儿什么,比如安慰她陛下吉人天相,年轻力壮,定不会有事,但想起陛下替她挡刀,她又敢怒骂陛下,两人关系明显非比寻常,便又觉得自己其实无话可说。

第95章 她……也有不敢面对的东……

裴祯元陷入了昏迷。

在这期间,戚卓容去看过他一眼,撩开帘子,就见那道深深的刀伤嵌在他的左胸,翻出狰狞的伤口。匕首已经取出,可那血仍是止不住,他静静地躺在那儿,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雪,甚至嘴唇还比脸色白上三分。

“戚大人,陛下现在不能见风。”有太医忙中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善。

戚卓容慌忙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司徒马心情也很沉重,但他知道,现在戚卓容比他更加煎熬——因为陛下是替她挡的刀。

“你出去罢,在这儿待着也没有用。”司徒马低声劝道,“外面乱成一团,光靠魏统领,根本无法服众。只有你出去,才能稳住局势。有我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

戚卓容抓住他的胳膊,司徒马垂眼,看见她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那双纤长的手,曾经斩过恶徒的首级,曾经剖开过犯人的膛肚,也曾研制出过许多令人闻风丧胆的酷刑,做那些事的时候,也没见过她的手抖上半分。

他安抚地拍了拍,长叹道:“你要相信,陛下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拿命去搏的。只是当时情势危急,一时间没有更好的办法。”

戚卓容想,他怎么会不是傻子,他就是个傻子。从小到大,只有在玩弄权术的时候脑子才会清醒一点,其他时候,他根本就拎不清轻重缓急。就像几年前顺宁府之行,她中箭坠崖,他竟然在没有任何护卫的情况下,徒步在山涧里寻她,到头来还发了热,说他他也不听。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从小缺少亲情,所以把身边的人看得比什么都重。

但这些话她没法对司徒马说。她松开手,最后看了眼被帐帘隔开的那小一块地方,然后走出了奉天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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