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听了,心里瞬间舒服的多,连个外人都瞧见了,何况是许长寻。
这之后,两人就算是聊开了。
虽说程崎半点没透露自己的背景和门路,却一连讲了几个有趣的小故事,包括“洗钱”这个词的由来,包括几百年前欧洲人为了追求者中“来得容易”的钱,而去当海盗,以及后来毒贩逐渐代替海盗,洗钱活动上了岸,毒贩们又是如何用洗衣店和便利店来将钱洗白的,等等。
再加上程崎有副好口才,听的姚总津津有味,全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而此时的周珩,已经离开了客房,她边下楼边给袁洋发了一条微信,说:“米红的来历很值得深究,若是你不知道从何查起,不如就从姚心语入手。她已经露出破绽了,心里虚,下一步一定会试图弥补,露出更多马脚。”
这边信息发出,周珩也回到客厅,抬了抬眼皮,微笑着走向沙发。
程崎见了,也顺势起身,说:“和姚总聊天十分愉快,尤其是您对长丰集团业务的阐述和独到见解,令我耳目一新、受益匪浅。可惜今天时间太晚了,我很期待下次与您见面,到时候还有许多问题要请教。”
姚总先是一顿,随即也跟着起身,一边腹诽着程崎这小子还真是个两面派,刚才还是大爷,这会儿就装起孙子了,一边也不得不陪笑说:“哎呀,这是哪里的话,程先生学识渊博,后生可畏,今天的浅谈真是意犹未尽。那就这样,咱们再单约?”
程崎笑的仿佛大尾巴狼:“好,单约。”
周珩垂着眼睛,用余光将两个男人的装相收入眼底,等程崎走过来,她脚下也跟着一转,不动声色的和他一块儿走出门口。
……
等回到车上,周珩见程崎一直噙着笑,便问:“这算是谈拢了?”
“正事一个字没提,聊的全是废话。”程崎说。
周珩斜了他一眼:“那你把我支开做什么?”
程崎笑道:“虽然没有聊正事,却成功传递一个信息,也算是洗脑成功。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向你未来公公汇报了,说——别看程崎这小子花样儿多,但办这种事,还真需要他这样不走寻常路的,靠谱。”
周珩听了轻笑声,一时只觉得他自恋到家了:“姚总这个人重男轻女,一向不看重女人的能力。你趁我离开的时候向他传递信息,他肯定认为你是信不过我,怕我耽误事。这样一来他就会更倾向认可你的说辞。看来你已经做了功课,难怪第一站要选姚家。”
程崎并未否认:“若是我先去拜访其他人,这个姚总知道了,肯定要琢磨。他的职位虽然不是最高的,可这一年来却是跑许家最勤的狗。现在他稳住了许长寻、林明娇和许景烨这三座大山,只要他去耳边吹个风,可比你说一百句都管用。”
听到这话,周珩顿时“不乐意”了:“呦,合着就是拿我当垫脚石啊,嫌我人微言轻了。”
程崎语气一转,又往回找补:“哪儿能啊,这叫术业有专攻,你有你的优势,但要说到做宠物,姚总才是行家。”
周珩别开脸,再一想姚总“汪汪叫”的模样,很快又笑了。
程崎见状,话锋一转,又问:“那你呢,你离开那么久,闺蜜叙话去了?”
周珩安静了几秒,才说:“哦,姚心语这姑娘,我挺喜欢的。”
第27章 25
chapter 25
“哦, 姚心语这姑娘,我挺喜欢的。”
听到周珩的话,程崎只投来古怪微妙的一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态的?”
“你才变态。”周珩啐他, “我是喜欢她的性格,虽然有些小毛病,小计较, 但总的来说,还是单纯、可爱的。比起姚总那种油滑的泥鳅, 姚心语也就是爱生气的小兔子。”
“啧啧啧。”程崎阴阳怪气的学了句,“小兔叽。”
周珩又是一个白眼过来:“你是不是……”
可“有病”二字还吐出, 她的手机就响了。
周珩拿出来一看,表情微变。
程崎见状, 问:“出什么事了, 这种表情。”
周珩醒过神,说:“哦, 那个把许家老三带回来的女人康雨馨, 她的问题可真不小, 刚才还去见了霍雍。”
程崎也没想到这一出, 先是惊讶,随即笑了:“霍雍竟然联合外人弄自己的大哥,该说他愚蠢还是聪明呢, 啧。”
周珩没有接这茬儿, 只说:“我倒是觉得是康雨馨太过聪明,竟然投奔了三家。”
程崎冷哼道:“她这是自作聪明。既然你都能发现,你说许长寻和周楠申会不知道么?”
一说到周楠申, 周珩想起一事:“对了, 我现在用的人叫袁洋, 他爸爸原来也住在小白楼,现在已经过世了。袁洋是周楠申派给我的,人很机灵、能干,无论我让他调查什么人,他的办事效率都一样快。”
闻言,程崎只无声的笑了下,不置可否。
周珩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袁洋既然是周楠申派给我的,那么他的调查网络,必然也来自周家。恐怕我交代给他的事,他同样会转达给周楠申。”
程崎说:“既然知道,那你还敢用他。”
周珩笑了:“我用他,是因为我没有别的人可用,也是因为我要借他的口,告诉周楠申一些事。”
比如,蒋从芸偷人。
比如,康雨馨背后都在与谁做交易。
再比如,姚家父女利用米红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说到这,周珩语气一转,笑容远比刚才柔和得多:“不过有些事,我不希望周楠申知道,也不能经过袁洋的手,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程崎先是皱眉,随即扫过来:“你就直接说让我帮你呗,干嘛矫揉造作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珩收敛了些,没理他的嫌弃,继续说正题:“那你帮不帮?”
程崎笑了,不答反问:“你要查康雨馨什么事?”
周珩说:“她是一个变量,一个永远不会明确站队的棋子。无论投靠哪一方,那都不是真心的,这一点我们很像。我要与她交朋友,就要事先知道她的底细,了解她这个人,必要时候还可以制造一些小麻烦,拉近我们的关系。但我做这些事,绝对不能让周楠申洞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