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童亦的话,江洲面色一沉。
之前他确实没注意到江蓠和封岂长得像,可经过童亦提醒,他又怎么可能再忽视这一点。
可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其实在更早以前,他就已经找到了江蓠,并找人调查过她,还亲自去暗中观察过她。
当他发现江蓠虽然成绩不错,但人却内向自卑,才算是松了口气。
江蓠总是留着厚厚的齐刘海,还微微有些驼背,说话的时候也总低着头,似乎是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样一个人,根本不会对箬箬造成任何威胁,所以他没有阻止父母接江蓠回家。
可当江蓠回到江家,江洲才发现她背脊也挺直了,气势也变强了,身上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影子。
若非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都忍不住要怀疑江蓠是不是被人借尸还魂了。
江洲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但他也有自信,觉得只要自己在一旁好好盯着,江蓠就不可能伤害到箬箬。
然而和江蓠的两次交锋,竟都是自己落了下风,现在还把童亦这个瘟神给牵扯了进来。
江洲和童亦同岁,却从小被童亦碾压,小时候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听见别人夸童亦,只要有童亦在的地方,他就永远都只是陪衬。
可以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童亦,那怕现在的童亦已经变成了只会喝酒打架的混混,也依然让他无法释怀。
此时听到童亦的嘲讽,江洲不想输了气势,他一脸嘲讽的看着童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就算你出去乱说,应该也不会有人相信吧,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混混的话呢!”
童亦轻笑着摇头,“她根本就不想和你们江家扯上任何关系,所以我会守口如瓶,你满意了?”
然后,他走到江蓠身边,“还不走,留下来喂蚊子啊?”
江蓠毫不犹豫的和童亦离开,江洲看着两人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以前童亦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却对任何人都谦和有礼,现在的童亦明明已经烂到了泥里,却这么目中无人。
唯一不变的是:不管哪个时期的童亦,都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从小树林里出来,江蓠打算回宿舍,却被童亦叫住,“再过两天就是体考,体考之后的一周有个模拟考,考进年级前三十会有奖学金。”
江蓠转过头看他,“谢谢。”
童亦吊儿郎当道:“等过几天,你从别人口中了解我之后,再说谢也不迟。”
江蓠摇头,“我很少会通过别人的描述去了解一个人。”
刚穿书的时候,她确实会因为书中的内容,影响自己对一个人的判断。
可是和童亦接触之后,她已经发现那本小说描写的太过片面了。
比如说,童亦没有答应她代写作业的交易,却主动和原主提出那个交易。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原主总被班上的人针对,他看不过去,才提出那个交易的吧!
在外人看来,童亦也算是在欺负原主,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帮别人写作业。
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呢。
因为自己足够强势,根本不需要被人保护,童亦拒绝了自己代他写作业的交易,但知道自己缺钱,他又主动借了饭卡给自己。
江蓠不知道童亦为什么要伪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她向来不喜欢探听别人的隐私,童亦不说,她自然不会主动去问。
就像童亦明明已经知道她是江淮的亲生女儿,却也没有追问江淮为什么不认她。
和童亦分开之后,江蓠便回了女生宿舍,站在宿舍门口,她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根本就打不开。
江蓠伸手敲门,声音由轻到重,由缓到急,可里面的人却毫无反应。
宿舍里的几个女生躲在门背后,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当敲门声停止,外面也没了声音,一个穿着红色条纹睡衣的女生小声道:“我们这样把新同学关在外面,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沈棉挥了挥手,“这有什么,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嘛,过一会儿咱们就放她进来。”
红条纹弱弱道:“可我们和她都不熟,如果她生气……”
沈棉大大咧咧道:“生气就生气呗,一个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养女而已,脾气还那么古怪,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另一个穿着蓝色格子睡衣的女生附和道:“你说的没错,像那种孤儿院长大的人,脾气通常都比较怪,咱们不给她一个下马威,说不定会被她欺负。”
红条纹欲言又止的看沈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和江蓠有什么过节?”
不然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还特意跑她们宿舍来将门反锁,这怎么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可不等沈棉回答,宿舍里的人便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几人还以为是江蓠,正打算装死,就听到生活老师的怒吼声:“是谁把门反锁了?还不快打开!”
沈棉也没料到江蓠竟然会去找老师,在她们这个年纪,遇到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因为谁也不愿被人嘲笑自己是遇到事情就求助老师的废物。
可是江蓠,她竟然直接将生活老师给叫过来了。
没有办法,她只能将门打开。
进门之后,生活老师冷着脸看几个女生,“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针对新同学!”
沈棉狠狠的瞪了一眼江蓠,又转头笑着看生活老师,“我们没针对她,就是和她开个玩笑而已。”
生活老师皱眉道:“有你们这么开玩笑的吗?人家刚刚转学过来,你们和她又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