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喜妹一离开谢家住进孙家,孟婆子便上门安慰,非要喜妹去她家作伴。
“闺女,你看大娘一个人,你来还能跟我做做伴儿。”孟婆子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
喜妹心里虽然难过着,可还是笑嘻嘻的,“大娘,你家大哥不是在家嘛。再说我去了就盯着你家织布机挪不开眼睛,你也不教我。我那不是自找烦恼嘛。不去。”
孟婆子嘿嘿一笑,“也不是没得商量,你来跟老婆子作伴,说不得哪天我老婆子一根筋儿没对好,就教你呢。”
喜妹却不肯。她跟孟家非亲非故,住在孙家是干娘家,孟家可有个未成亲的男子呢。
孟婆子见劝不动又想走孙婆子的门路。孙婆子原本听孟婆子那般说就不高兴,隐约也能揣摩着孟婆子的心思,要是让喜妹去孟婆子家,她该多对不住谢婆子。谢婆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帮忙看着喜妹的。
孟婆子见一时间没办法,只得作罢。
喜妹呆在孙家,日子过得很舒服,孙家条件不错,又拿她当亲人,好吃的好喝的都尽着她。孙婆子还想托人给她做一身过年的衣裳,喜妹不肯要。她心里惦念着谢重阳给她做的那件大袄,要是看不见大袄她这气就平不了,一个劲地攒着。
十五日一大早,喜妹吃了孙婆子给做的长寿面便和孙秀才赶着驴车卖豆腐,特意来来回回经过谢家好几次,却没见谢重阳出来看他,又担心他是不是病了,想让孙秀才去瞅瞅。孙秀财虽然理解谢重阳,却又埋怨他欺负喜妹,死活不肯去。
看着谢家那斑驳的院墙,想着谢重阳前几天说今儿她生辰让她休息一天的事情,她这心里就憋火,恨不得去把谢重阳拖出来揍他一顿,这就是他给她过的生日。
一整天她都没精神,幸亏孙秀财如今被她调/教得像点模样,自己也能卖豆腐,一头午便把豆腐卖光了。因为喜妹生日,他说不去别村卖了,回家歇着。
喜妹瞪他,“你少借油头偷懒,我生日关你一毛钱?”
孙秀财疑惑地看着她,“一毛钱是多少钱?”
喜妹哼了一声,“谢重阳就值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