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贴近说话都尽量屏息,可她还是感觉他温润的气息细细地扑在鬓角处,他扶在她腰身上的手便那般触感鲜明。
他说,“你要仔细感觉那股柔韧的力道,纺纱不是蛮力,而是感觉,你的感觉细腻到什么程度,抽出来的纱线便能细到什么地步,它会随你掌控的力道变化……”
她的心便似乎融化在他温柔的声音里,那线便丝丝连连,缠绵不断,她纺得似乎不是线,而是他和她之间的牵绊,柔韧纤细,却又连绵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纺纱这活儿我小时候做过。是看我姥姥纺纱我觉得好玩。可实际,真的是很难弄。不过看姥姥很轻松,而且非常速度,晚上睡前那一会儿,就能抽一小簸萁棉花呢。晚上我就能伴随着嗡嗡嗡像音乐一样的声音睡觉。
呜呜呜,这么一说好想俺姥姥。
上一张纺纱机图:
么么亲们,谢谢大家关系。今年身体特别差,总喜欢感冒。汗,都成习惯了,不感冒反而不正常。
大家要注意保暖。么么,大桃花爱你们。
22
22、新年决定 ...
因为谢婆子之前有一阵子没织布,所以家里并没有准备多少棉线,这会儿她便跟村里关系好的媳妇儿商量。春忙的时候各家要忙活儿,让她们把多余的棉花纱线的先借给她,回头喜妹手艺娴淑了就还她们。如此几日便收了不少棉花回来,够喜妹忙活一阵。
喜妹白天织布夜里搓棉花条纺纱,她勤快好学,又爱琢磨,孟婆子也喜欢。徒弟聪明师父教得轻松,就越发乐于传授,一点不藏私。
如此几日那匹原本织了布头的粗布喜妹便织好了,家里没有现成可织的,得重新染线、浆线、布经、整经、打纬、上机,准备另一匹布所需要的一切步骤。喜妹恰好可以跟着孟婆子从头到尾地学一遍。
先要搓棉花结,然后纺纱,再将线轴上的线用拐子拐成尺半的线圈,如果要织彩色的布便先染线,之后放在大瓦盆里上浆。喜妹从前不曾见过纯正的手工织布,所以处处要学,就连打糨子也闹了笑话,将冷水烧开做成了面疙瘩。孟婆子手把手教了她,然后教她上浆。糨子加凉水倒入大瓦盆中,用手将里面的小疙瘩都捏碎,然后放入棉线揉搓。十几挂一起保持顺序不要弄乱,直到将糨子全部揉进棉线里去,然后拧干分开晾在干净不起刺的木棍上。
孟婆子告诉喜妹,浆过的线上机之后不易断,还笑喜妹力气大,得多浆才行。喜妹想自己织布打筘的时候拉断过经线,也觉得不好意思。
棉线挂在木棍上晾干,年前已经立春,正月里虽然气温尚低可日头却好,夜里拿进屋里挂在炕上,没两日也能干爽。之后就要打线,再把浆过的线用拐子拐回到线锭子上,只是这次的线锭子由带孔的细竹子制成,不再是秫秫挺。打好了线,孟婆子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约了几个媳妇,带上喜妹,在庭院宽敞的邻居家里走经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