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阳记挂着神医说喜妹脑子里的淤血,时不时地便请求一番,神医找了时间煞有介事地传授他几招手法,让他每日早晚给喜妹按摩头部穴位,如此有个十年八年的自然就能痊愈。
谢重阳却依旧不放心,生怕喜妹不知道何时犯病。
荆神医笑道:“她这病也难说。不过既然这两年没发作,可能一般不会发作,要想散尽淤血除非开颅。”
谢重阳犹豫了一瞬又问:“先生,有其他法子吗?”
精神在笑了笑,“呶,不是早就教于你吗?早晚两刻钟。虽然见效慢,却可痊愈又无风险。”
谢重阳欢喜不尽忙起而拜谢。
月底县试放榜,谢重阳和韩知鱼虽然成绩相差不少,却均在列,大家很开心。特别是韩家和李老板几个,特意宴请了知县老爷和夫人,还让谢重阳却作陪。为了让他们专心准备考试,韩太太发话让谢重阳和喜妹呆在小院哪里都不必去,也不要让家人来打扰,等病好了自然回去。
转眼等到四月府试,喜妹和荆神医跟随前去,考试依旧顺利,月底放榜,谢重阳依然位列前三,韩知鱼却将将抓了尾巴。韩太太激动得眼含热泪,连连说老天开眼,委托表弟李宏言一定要好好打点,过了府试就是童生身份,这已经换了韩家门庭,若是能得中秀才,那才真的长了脸,再不会被人说什么有钱没礼的话来。想当年自己男人想尽办法买个秀才都不能,这番儿子若得了秀才,整个韩家莫不要仰头看?那几个兄弟虽然自诩有头脑,可除了经商,不也没挣半点脸面回来?
知府王大人亲自宴请被录取的学子们,为他们互相引荐联络感情。李老板因为独生女拜了知府太太为干娘,得了个替大人出资办酒并能列席相陪的美事儿。他力邀荆神医去,荆神医却半点兴致也无,领着喜妹逛了安州繁华的东西大街,听了曲儿吃了茶,时不时给喜妹讲点医理,针灸的手法。
“也算你们造化,我受朋友邀请恰好往这里来,否则现在你小男人坟头都长草了。”荆神医时刻不忘打趣她。
她摸着他一点脾气也不计较,“先生,难道不是李老板请您来的?”
荆神医捋髯临风,哼道:“老夫是那么容易请的吗?老夫往黄花镇去拜会朋友,‘红眼儿’去拜访,又求老夫下榻小住说有个小哥与他当年病症相类,请老夫出手相救我才来的。否则八抬大轿岂能抬动老夫?看你们小两口见了那‘红眼’倒比我这个救命恩人还像救命恩人,真是迂腐!老夫不是因为他才给你们治病的。他看上你的生意,你就正经地跟他做,不要总觉得欠他的。”
这两个月,李老板每见喜妹一次都必要说她那小染坊的事情,表明自己想跟她合作的意思,可细节却不说。喜妹不曾想神医平日除了吃喝其余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竟然还能考虑到这个。只是她跟神医熟了,知道他不喜欢客套,更不喜欢人家把谢字挂在嘴边,便也笑道:“亲人好友给的恩惠,我们都觉理所当然,不曾想如何回报。可外人给一点恩惠那都是坐卧不安的,何况李老板为我们引荐了您这么一位世间少见的大神医呢!”
荆神医倍觉受用,笑呵呵地点头说她确实好福气。
过了些日子喜妹已经能独自帮谢重阳针灸,即使缚了她的眼睛也能力道穴位分毫不差,荆神医对她连连赞许,留给她一本自画针灸医册之后飘然而去。大家皆唏嘘一阵却也无法,李宏言猜他定然是去了南京,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南下,是他死缠烂打好求歹求神医才来安州的。
李老板笑道:“荆神医最不喜欢人家客套,既然谢公子病体痊愈,可喜可贺,我们朝南方拜拜便是。”
大家便都随他向南方拜了三拜。
李宏言又携了谢重阳的手道:“谢公子大喜,知县大人已在县中备下丰盛酒宴,为各小友接风道喜,顺便引荐朋友给大家认识。来年院试,彼此也有个照应。”又扭头对喜妹道:“回头我让大掌柜去跟谢家娘子详谈生意细节。”
作者有话要说:推九策大人的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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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全才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