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短笑道:“好说,好说,谢家娘子放心,不必太多顾虑。我们是亲戚,自然要多多照顾才是。”他又让韩大钱好好跟喜妹合计合计,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喜妹便和韩大钱告辞。回到家见铺子门外拴着几匹马,两个干净小厮拿着草料逗其中一红一白两匹。她立刻认出是那天碰见的那两人,寻思他们可能来买布。小伙计看见她立刻笑着道:“老板,周家大管家带了一位小哥小姐,来向您道谢呢。”
喜妹笑了笑去客厅,果见那白衣少年和红衣少女正站在门外的夹竹桃旁说笑,孟永良陪着一个四十来岁左右锦衣华服的男人在厅上喝茶。
见她来,几人上前寒暄见礼,来的人是周管家。喜妹打量那管家生得相貌宽厚,一副和气可亲的样子,身上衣袍佩饰竟是在韩家老爷身上才见的,甚至更为精美几分,只是品味又高。少女和少年是他家主人的亲戚,女孩子叫唐薇,男孩子薛宝峰。他们开始不知道她是谁,一边派人在邻村打听,昨日周管家想到力气大的女子,猜测可能是喜妹,便让人来问了问,经店内人一说,他们断定是她,于是带了礼物前来拜谢。
薛宝峰见到喜妹开心道:“姐姐有礼,不该骗我们说是附近村子的害我们找了一圈。幸亏周管家对这一带熟悉得很,否则我们可就错过了。”
唐薇也道了谢,叫得却是嫂子。喜妹没想到他们会上门来道谢,与他们寒暄了一阵,然后跟周管家说话。
趁着喜妹跟周管家说话的功夫,唐薇白了薛宝峰一眼,低声斥道:“你也该叫一声表姨,竟然叫姐姐,好不害臊。”
薛宝峰不服气道:“出了门,你休想再占我便宜。”
重新进厅喝茶,喜妹知道这两日他们家来客人似乎在商量鱼塘果园和桑园的事情,便趁机让孙秀财把她最为得意的一些布样拿了给他们看。
有细棉布的豆面印花,还有彩花套染,正色间色等应有尽有。她还专门做了一本颜色册子,如同现代的色卡一般,从红、蓝、黄几个色系延伸。至于印花等方面,将能做的各种工艺都选出得意的花样订成册,方便客人浏览。
周管家见分门别类一目了然,很是欣赏,连连赞他们打理得清爽。这时候唐薇插言道:“周伯伯,二哥这次来看桑园说是养蚕,回头不是也得请染布织布师傅来吗?你们合作不就得了,省得还得再麻烦。”
周管家也很满意,但是因为没请示过自己主人,所以一时间不能做决断。孟永良怕他尴尬,忙笑道:“可千万别这样。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周管家以后若用得上我们的,自然开口。”
周管家笑了笑,说自然,又试探地问能否去染坊看看。喜妹也不藏私,和孟永良陪着他去看。周管家问了他们能出多少布,对于丝绸面料的染色水平如何,能否织复杂的花型布等等。喜妹一一给了答案,周管家很满意,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
喜妹和孟永良将他们送出门去,她道:“大勇哥,你觉得周管家会跟我们合作吗?要是他们肯,韩家和李家可就真不是问题。”
虽然周家从不宣扬,可明眼人一眼就能感觉他们不是一般人来。
孟永良点头道:“我感觉把握很大。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忙那片桑园,看样子是计划冬天织棉布,春夏养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