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把生意变成家族产业,反正赚不完的钱,只要有了钱她对公婆和兄嫂也不会吝啬,甚至把自己的分红又拿出一部分来在谢家分,这样大家都能受益,婆婆见了钱,自然也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谢重阳只管给他们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从不干涉他们如何经营分红,在染坊里他倒主内喜妹主外。
喜妹还怕他有意见,夜里找了时间跟他嘀咕。谢重阳揽着她半开玩笑地道:“我只要你是我媳妇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喜妹轻轻捣了他一拳,“不正经。人家是怕你不舒服,毕竟你是咱当家的么,你不在家,我们就定了分红份例,有点不大好。”
谢重阳笑了笑,若他是个小心眼的大男人倒真的会,可他恰好心眼不大不小,刚好装下她,那些身外之物的钱财,倒不肯上心半点。他热衷于描花样,提建议,说白了也不过是她喜欢而已,若没有她,他倒未必有这份心性。
喜妹确信他真的不在意,心里很开心,跟他商量以后生意越发上正轨,染坊里不需要她盯着,她便领着孩子去州里赁铺子给他做陪读。
十二那天一大早夫妇二人便起身梳洗,知道他们要去韩家做客,谢婆子等人来给他们打点行装礼物。谢大嫂端了半小锅红枣小米粥来,笑道:“出门做客,对孕妇最煎熬,我特意熬了小米粥,你们先吃得饱饱的,去了那里就算晌饭不怎么吃,也不打紧。”
谢二嫂因为这两天跟大家怄气,没怎么吃饭,看粥里红润润的金丝小枣,便觉得饿起来,拿了碗就去盛,跟大嫂道:“我也饿了,就着喝一碗吧。”
大嫂顺手将她挡开,不冷不热地道:“二嫂还是等大家一起吃吧,爹娘还没吃呢。”然后又笑着给喜妹他们盛粥喝,招呼谢婆子孟婆子等人去南院吃饭。
谢二嫂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去吐不出来,说不出的难受,看大家都围着喜妹和谢重阳说笑,根本没人理会她,顿时觉得更加没趣,气得一股子火就想摔盆子摔碗的发泄,大家都别安生。这时候大嫂扭头朝她看过来,笑道:“二嫂,你先去摆饭桌吧,别让娘去忙活了。”
谢二嫂想起自从喜妹开了染坊,家里有了钱发达起来,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如今谢重阳病好了,考了秀才,喜妹又怀了孕。婆婆一双眼根本看不得别处。再说这个大嫂,往日看着好像对自己很忌惮,如今巴上了老三两口子,倒似要跟自己较劲一样,处处给冷眼。
她气哼哼地摔帘子出去。
恰好喜妹送孟婆子和谢婆子进来,夹板帘子带着厚厚的门帘,“砰”的一下子砸在她额头上,登时蹭破了一块油皮,渗出细细的血丝。
二嫂愣了一下。喜妹疼得脑子嗡一声。谢二嫂忙扶着她,“三嫂,我不是故意的,没看着你。”谢大嫂立刻出来,扶着喜妹朝谢二嫂冷笑道:“二嫂这火气冲谁发呢,你要是真生气,朝我出好了。三嫂如今正怀着身孕,受了惊吓若是动了胎气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