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是一样,她也总是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觉得就算安姚犯错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现如今她抱着这样的念头,执著地就想要见安姚一面,亲耳听听她的理由。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能,愧疚混着其他的情绪一起将我缠绕住了,难受的紧。
妈妈思女成疾,我看着心里难受,连带着白千赤看见我难受的样子他也跟着不好受,悄悄地对我说:“要不然我去找安姚上来,让咱妈和她见上一面,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是办得到的。”
我听他这么说毫不犹豫地就回绝了:“不行!我太了解我妈妈的性格了,她若是知道你轻易地就能让安姚来人间,以后就会提出更加得寸进尺的要求。一次两次阎王说不定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们谁也不能保证妈妈以后还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要是她让你帮安姚永远留在人间怎么办?”
我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这么说显得我很自私,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不愿意让你帮助我的亲姐姐,但其实我只是真的不愿意你和阎王有什么冲突,你之前为了救我已经付出的够多了,真的已经足够了。”
我抱住他的身子,靠在白千赤的胸膛上小声地说道:“上次因为我你和莫伊痕大打出手,明明是我受伤了,最后还是害你替我受了那一份罪。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这些每一件我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些我都是清楚的。”
白千赤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语气越发的温柔,他一边轻轻拂过我的头发一边说:“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想我愿意为你做更多更多。”
我依偎在他的话里,只觉得这个拥抱似乎有十足的力量,给了我去面对一切的勇气。
爱一个人或许就是这样,想要为对方倾尽所有,恨不得把自己的血肉都奉献出去。我又何尝不想为白千赤倾尽所有,可是我在他面前永远都显得那么渺小。他能给予我的和我能够给予他相比起来就像是浩瀚的宇宙和微小的尘埃般的差距。他给的爱有时候对于我来说真的太多太过了,甚至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他对我的这一份爱,我能做的只是尽量不给他添麻烦罢了。
“但是妈这样一直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见了你姐姐她才能真的康复,你确定不要我出面将安姚带回来吗?”
我坚决的摇了摇头。
在我的一再坚持之下,白浅和次终于放弃了想要亲自出面把安姚带上人间的想法,我们现在能做的除了等还是等。
只是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眼看七月十五这天马上就要到了,可是妈妈的状况却一天比一天差。
我起初还觉得她也就是闹闹情绪,过几天也就好了,没成想她这几天连饭菜都不怎么吃得入口,觉也不睡就睁着双眼望着门口,好像只要把门望穿了安姚就会从里面走出来似的。
我看着我妈这样心觉不忍,可是还是狠不下心来让白千赤去冒险。
后来见妈妈实在是憔悴的不行了,我越看越担心,根本放心不下,只好让鬼差们把百鬼子从阴间请了上来给妈妈看看。
这百鬼子虽说是阴间的鬼医,但是他活着的时候也是人间的一代名医,可惜被华佗扁鹊的名号给压了下去,没什么人听闻过他。这华佗扁鹊飞升上天而他生前性情乖僻失了上九重天的机会,只能留在阴间做鬼医了。
妈妈现在的状态比较敏感,我特地嘱咐百鬼子不要在妈妈面前露面,他隐去了身形在妈妈身边把了许久的脉,最后摇着头走了出来。
我一看他出来了立马走上前去,着急地抓着他的手问道:“怎么样?我妈妈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病了?”
百鬼子瞥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白千赤,显然还是对之前的事情心有余悸,这次见白千赤没有说话,才小声地说道:“回禀千岁小娘娘,您母亲的身体并无大碍。”
“身体并无大碍?那我妈妈食不下咽又寝不能眠的又是怎么回事?”我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