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已经疯了,你和他一样都疯了!”我顾不得再和她讲道理,猛地冲上前将她推开,不停地往门口冲去。
这时,杰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堵在了我的面前,我正想回头再找别的出路的时候,高莹也围了上来。我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兔子一样,任凭我怎么蹦达跳动都无法逃脱。
高莹向我扑了过来,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将我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她手上的柳叶刀不知何时已经不见,换而之的是一管手指粗细的针管。
“高莹,你想做什么,你手上的是什么?你住手,你快点住手!”我不断地挣扎着、扭.动着,试图从他们两个的束缚中挣脱。
高莹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两只大腿跪在我的身上将我死死按住,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高举着手上的针管。
我只看见她拿着针管的那只手高高举起又快速地落下。
冰凉的针管穿过我的肌肤刺入我的肉中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麻痹感遍及全身。沉重的眼皮像是被绑上了铅球一样缓缓闭上,耳朵也再也听不见外界的声响。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噗......”
冰凉的水从头浇灌而下,我浑身的鸡皮瞬间立了起来。睁开双眼,一盏明亮的白炽灯在正上方亮着,惨白的灯光直直地打入我的眼中,刺眼的光芒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醒了?”高莹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她的笑容和往常并无二异,只是她的双眼却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就像是一个可怖的怪物。
回忆像潮水一般涌进我的大脑,强烈的眩晕感和疼痛感占据了整个大脑。我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无边的恐惧和失落缠绕着我。
绝望像是眼前惨白的灯光一样,无法逃避。
我想要起身,四肢却提不起一点力气。
是麻药!她刚刚给我打的那一支是麻药。
“你竟然给我打了麻药!高莹,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吗?你是在杀人,这是犯法的。”我勉强地仰起身子冲她吼道。
“噢,美丽的安眉小姐。你已经醒来了?”杰克把玩着手上的刀具,笑眯眯地看着我。他做出一副善良无公害的表情对我说:“安小姐,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等一下我就要用手上这把刀划过你的腹部,然后露出你的皮下脂肪、肉、最后是里面的内脏。这一系列的操作对于你来说可能太过痛苦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打的是上好的麻药,你到时候不会感受到一丁丁点的痛苦,而且还能够保持意识清醒,和我们一起参与这一伟大的艺术品的诞生。”
我的头皮全都麻了,脊背“噌噌”地往外冒冷汗。他们竟然想要我一起见证自己成为艺术品的过程,这根本就不是变.态可以形容的了。他们根本就是魔鬼,只存在地狱里的魔鬼!
高莹已经穿好了白大褂,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微笑着说:“眉眉,不用害怕,我会很小心的。我会顺着你肚子上的纹路轻轻地划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内脏捧出来,最后再给你缝合。为了让你成为我们最完美的作品,我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她转过身,望向房间的另一边,缓缓开口道:“你看,她们都是我在你之前的作品。虽然我一开始很不熟练,不是把心脏刺破就是把胃弄穿,不过经过我夜以继日的练习我已经能够完整地取出人体的内脏并且将其完美的缝合。”她又回过头,用得意而又骄傲的眼神看着我,语气中还带着些许向我炫耀的意味,“我学会了埋线缝合,被我缝合的人体几乎看不出曾经被开过肚。就和原来一模一样,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所以眉眉,你就别害怕了,让我把你变成一个美丽的艺术品吧!”
“不不不,我不要做艺术品,我要活着!”我不断地叫喊着,瞪大着双眼控诉着。
高莹像是聋了一样,完全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拿着手中的刀轻轻地划过了我的肚皮。我能够非常清楚地感受到金属物划过肉的感觉,这不是来源于疼痛。就像杰克说的那样,我连一丝疼痛都没有感受到,仿佛我只是安静地躺着、睡着,仅此而已。但我又很清楚自己身上正发生着什么,就是这么一种诡异的直觉让我感到源自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恐惧,这种恐惧已经霸占了我整个大脑,让我脑内所有的细胞一个接着一个地爆炸,耳畔萦绕着“嗡嗡”的声响。
她应该已经完全把我的肚子打开了,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让她在美丽的脸上皱起了难看的眉头,不过这个困难应该很快就解决了,她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甚至嘴角都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房间里安静地仿佛空无一人,我只听见金属碰撞之后发出的冰冷而又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就像是恶魔的协奏曲一样,越奏越激烈,随着曲子进入副歌,整场戏的高.潮也随之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