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害怕它会突然跳进来为它的伙伴报仇,所以没等它出手便又用扫帚狠狠地对着它的脑袋打下去。
这下好了,它们两个的头都没了,只剩下无头的身子巴在车上。
它们俩也不知道死了多久,身子一直散发出充满腐烂而又腥臭的味道,引得我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滚犹如海啸时的巨浪一样拍打着我的胃内壁。
在这样闻着它们的味道下去,可能还没到三合口我就被臭死了,得想个办法把它们的尸体弄下去才行。
我忍着反胃的感觉站到了车窗边,看着它们俩脖子上碗大的伤口内爬满了又白又肥的蛆虫,一阵干呕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也太恶心了,难怪我这么一打它们的头就断了,敢情里面都已经被吃空了。
我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用扫帚不停地捅它们俩的尸体。它们的尸体就像是新鲜的牛粪一样,软趴趴又臭烘烘的,巴在车上,怎么也弄不掉。我捅一下,它就掉一块,然后尸体内的蛆虫就像是雪花一样往下落一撮。我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勉强把它们俩的尸体清理干净。
正要把扫帚收回来的时候,原本是巴在车尾的一只鬼,不知何时窜到了车窗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扫帚。
这可是我现在唯一的“武器”了,我可不能没了它!车尾还有三四个鬼,没了我的扫帚,我要怎么把它们几个弄下去?
我拼命地和那个鬼拉扯着。那只鬼看起来估计是一个男孩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岁,整张脸都被烧糊了,炭黑色的皮肤一只蔓延到脖子处,然后他的手上也有好几处被烧伤留下的肉瘤,看起来他估计是被烧死的。
这只烧死鬼也不知道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气,不仅能够在120迈的车速下稳稳地巴在车边,还能够和我拉扯这么久。
我真的要没有力气了,为了前面那两个淹死鬼折腾了那么久,又和烧死鬼拉扯了大半天,双手都酸痛麻木了。
这时,烧死鬼紧握着扫帚的手用力往里一推,我一个不稳就要往后倒。它又顺势一拉,我的手一时没抓稳,扫帚就到了它的手上。
我心里那个不甘,连忙伸出手到窗外和它抢夺,谁知道这个烧死鬼是属狗的,趁我不注意,一张嘴就对着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顿时,我的手臂就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感,还有一股酥`麻感逐渐蔓延全身,紧接着就是强烈的眩晕占据我的整个大脑。
我只觉得好累,好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片树林的旁边。西边的天空绽放出了淡紫色的光芒,犹如少妇醉酒后脸上泛出的红晕,迷人而又令人心醉。
我躺在公交车上的过道上,身上盖着的是白千赤今天穿着的大衣。高莹的爸妈一看见我醒了便立即围了上来。
“眉眉,你总算醒了。”伯母担心地看着我,从包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瓶递给我,“先喝点水,身上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动了动手脚,忽然右手手臂一阵刺痛,抬起来的时候才看到上面用白色的衣服布条紧紧地包上了好几圈。而我刚刚那轻轻地一动,好像又让伤口渗出血了。
看到这伤口,我忽然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我被那只烧死鬼咬了一口,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伯父伯母,那些鬼走了吗?”我问。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伯父开了口,对我说:“你被咬了一口之后,我和你伯母便连忙赶到你身边扶住你,当时你已经晕倒不省人事了。小白他当时就慌了,连忙停下车子。”
“什么!他把车子停下来了?”我一激动想要坐起来,下意识地用右手撑着自己,一阵剧烈的刺痛传入我的心尖,我连忙抬起手来,右手手臂上的伤口鲜血似乎往外渗得更多了。
白千赤怎么能这么冲动就把车子停下来。只要他一停车,追在后面的那些鬼就会立即冲上来,凭他一己之力,能够对抗这么多鬼吗?
伯母看着我流血的手臂,心疼地泪水都要涌出来,连忙扶着我,不让我再用右手。
我扫了一眼公交车上,并没有看见白千赤的身影,连忙问道:“那千赤现在怎么样了?”
伯父安慰道:“你先别急,他是受了点伤。但他说没什么大事,让我们现在这里等着,他去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