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微微冒汗,生硬地道:“小恣……我们往左边走吧。”
燕恣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似嗔似怒。“我想去瞧瞧,那蒸笼还在不在。”
蒸笼自然不在灶台上了,厨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再也难以看出,曾经的主人曾在这里那么狼狈过。
“你说,要是我不是父皇的女儿,我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燕恣有些感慨。
霍言祁凝视着她:“我了解陛下,只要你娘在,你就不可能会有事。”
“那要是我有事呢?”燕恣孜孜不倦地追问着。
“哪有这么多如果?”霍言祁颇有些不自然。
燕恣瞪着眼睛看着他,显然一幅刨根问底的模样。
霍言祁沉默了片刻道:“我设想过几个方案,第一种就是你万一真的不是陛下的骨肉,我安排了人劫牢,会有人把你一路送到泸州,就算有变,有海路、水路、陆路可走,四通八达。第二种就是你得罪陛下,不为陛下所喜,等我了却轶勒的心愿,我便和你一起亡命天涯……”
他说得很自然,显然是以前早就在心里反复斟酌过了。时至今日,燕恣早已释怀,他的心意,她早已铭记心间。
“小恣,你……还在怨我吗?”霍言祁小心翼翼地道。
“怨,当然怨,怨你一辈子,”燕恣歪着头看着他,“你要记得,你欠我一辈子。”
霍言祁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恣咯咯地笑了,朝着外面跑去:“不告诉你,你猜啊,猜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