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河目光坦荡,他说:“我是地精,我当然希望所有地精都能过上好日子,但是除此以外,我也是大人委以重任的人,我得分清轻重缓急,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你以为我选你跟在我身边,是没有原因的吗?”
湖忽然升起了希望。
大河:“大人想建立一个,新的城。”
大河捏紧了拳头:“所以无论有多艰难,我得做到。”
大河拍了拍湖的肩膀,像一个稳重的长辈,但其实大河到现在都还是个没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这几年的时间让他迅速成长。
“走吧。”大河,“你现在不懂,将来会懂的。”
他们冒着小雪,来到了奴隶主的房子。
奴隶主的日子也不好过,有钱人之前都屯粮,消减人手了,他的奴隶卖不出去,只能靠存款支撑度日,当大河上门时,他们还恭恭敬敬的把大河请了进去。
就算再看不起地精,这个地精也是领主的人。
他们可以在心里鄙夷,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艾富里阁下。”大河摘下帽子,朝奴隶主行了礼。
艾富里连忙还礼:“阁下怎么来了?是领主大人有什么命令吗?”
大河笑了笑:“开始下雪了,大人想买写牛头人铲雪。”
艾富里脸上的笑容易真诚了许多,他连忙把大河请进去,让大河坐在椅子上,还让仆人去端来热水,他搓了搓手,坐在大河的旁边说:“牛头人力气大,又不怕冷,还老实,所有奴隶里,就他们最有用。”
大河点点头:“价钱怎么算?”
艾富里:“既然是领主大人要,我也不会卖得太贵,一个牛头人两百个铜币,您看怎么样?这已经是最低价了,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买牛头人,我想着大人可能会需要,就一直没有卖出去。”
大河笑了笑,表情十分温和地说:“我先见见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值两百个铜币。”
艾富里满脸通红地让仆人去把牛头人们带过来。
牛头人还没被带来的时候,艾富里就一直跟大河东拉西扯,他甚至说:“我曾经见过您这样的地精,要我说,地精都聪明,只是以前没人发现。”
大河对这样的马屁已经免疫了。
人在面对利益的时候,可以虚伪的连自己都不敢置信。
大河:“您的忠心我会领主大人的,说起来,阁下是斯德丁的本地人?”
艾富里摆摆手:“不是,我二十岁的时候才跟着家里人搬过来,买卖奴隶的生意不好做,您不知道,现在奴隶生的孩子越来越少了,想要更多的奴隶,就只能去他们聚集的地方抓,有时候还得跟人抢。”
艾富里一脸忧愁地说:“可是奴隶的价格却几年没涨过了,他们就是生了小崽子也很难养活。”
艾富里话锋一转:“自从领主大人来了以后,我才觉得这里安全了很多,要是能见见领主大人就好了,我可是他最忠诚的仆人。”
大河只是笑。
正好这个时候仆人把牛头人带来了。
仆人也是聪明人,他只带了一个过来,还是牛头人里身体最健壮的那个。
大河打量了一会儿,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没有一点遗漏:“我看不值两个铜币。”
艾富里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但他很快重新扬起了笑容:“那您说个价,只要能卖,我没有二话。”
大河比起一根手指。
艾富里的嘴角抽了抽:“一百个铜币,阁下,这连……”
大河摇摇头:“不是一百个铜币,是一个。”
艾富里傻了,他不是没碰到过砍价的,但没碰到过这么砍价的,更何况买主还是领主,一般来说,贵族和领主派来的人都是不怎么砍价的。
然后这些人会跟他对价钱,把价钱才报高一些,他挣足了钱,那些人也拿到了好处。
哪有大河这样,把价砍成这样,这不是要买卖,这是要结仇。
大河没等艾富里反应过来,又继续说:“我知道这个价格对阁下来说有些勉强,但是我能在别的地方补偿您。”
艾富里眨眨眼睛,他刚刚涌起的愤怒迅速消失,笑着问:“您说。”
大河:“大人说,城里不必有这么多奴隶主。”
艾富里小心翼翼的试探:“大人的意思是……”
大河正襟危坐,很是严肃:“只要那些奴隶主行为有失,按照领地的规矩,他们是要被关起来等待审判的,至于他的奴隶,当然是由有能力的人继承。”
“艾富里阁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常见。”
艾富里有些踌躇:“我只是个小奴隶主。”
他不敢跟那么多奴隶主为仇。
别到时候他没把他们吞了,他们就已经把他活撕了,艾富里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正因为胆小,所以从没犯过什么错误,是城里的奴隶主里最干净的一个。
大河:“既然阁下不愿意,那么这笔生意我们就不用谈了,我还要去拜访格吉尔阁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艾富里吓得抓住了大河的手腕。
格吉尔是本地最大的奴隶主,他甚至有一支奴隶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比他们这些人强多了,以前伯爵大人还在时候,也要拉拢格吉尔。
格吉尔如同听到这样的交易,是绝对不会放他们这些小奴隶主一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