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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而傅雨跟她说,开车撞死纪凡的是盛从肃的员工。暂且不表傅雨说话的真实度,就拿盛从肃而言。宋如我觉得他完完全全像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更何况,她那一晚上,在乡下时,问过他最后一遍是否与纪凡的死有关。

他沉默了。

她在下定决心之时,在得到答案之后,被人一下推下山崖。满清情绪在制高点之时忽然被一手掐断,然后她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真的认为盛从肃是护她爱她的丈夫。

宋如我关掉了电脑,走出去,打开了书房门。盛从肃自从她病后就一直在家里办公,她没有机会,所以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行动。

她已然摸清楚他最重要的文件放在哪里。书柜后面的保险箱,只可惜她试过好几次的密码都不对。

宋如我站在这里,有些愤恨。四位数字,不是任何人的生日。除了这些,宋如我再也想不出来其他。

这些时日,盛从肃愈发沉默。而今天,傅雨都来试探她。那么盛从肃,比傅雨不知聪明多少倍的盛从肃,也应该发现,她已经想起一切了。

想起那些一一挨过来的岁月,想起流过的鲜血与泪水。

从平翘舌不分到中英文同骂,她走过多少路。

今天的夜色是那样子好,漫天的繁星,璀璨无比。流水和夜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轻轻传来,一切都宁静地好像什么都未发生。江苏路的豪宅别墅,这一座纯金牢笼,她这一只笼中之鸟如何飞出去?

宋如我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她手上开始微微地颤抖,然后旋转保险柜钥匙,一个数字一个数字:0721.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夏天,李木白带着矜贵少年来到乡下的那一天。“咔哒”一声,是钥匙打开的声音。

宋如我的心狂跳,答案几乎就在眼前,她颤抖着双手伸向了里面唯一一个档案袋子。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来,里面只有一张纸和一张照片,等她看完之后。宋如我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你在干嘛?!”明显是震怒的声音。

这是盛从肃头一次在这个宅子里用这种口气说话,冰冷刺骨的,阴郁恼怒的。他很快就走到了宋如我的面前,毫不留情地就夺走了宋如我手里的文件袋。

被人当场逮住的宋如我却依旧不敢置信,她嘴里似乎是苦笑似地哼了几声。她忽然间就哭起来,撕心裂肺一样,头一次这样失去理智和伪装。

“你什么都记起来了。”不是疑问,是肯定,甚至是笃定。

宋如我蹲在旁边,手捂着自己的脸,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走。”盛从肃异常冷酷,甚至蛮横地拉起地上的宋如我,一副要将她扔出去的姿态。

宋如我终于找回了理智,她冰冷的双手死死地掐着盛从肃的胳膊。她说:“盛从肃,我恨你!我恨你!”

盛从肃似乎身形一僵,可是很快地他就又十分蛮横地说:“走。”

宋如我忽然发了狠,一把抢过盛从肃手里的档案袋。她打了开来,拿着一张纸就狠狠打向盛从肃的脸。

纸张夹杂着响亮的耳光声,盛从肃脸颊一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纸落在了地上。

灯光那么亮,照得人无所遁形,也照得这张泛黄的纸张可笑而可耻。

那是一副素描,白纸之上,是宋如我的睡颜。安静的十八岁的睡颜。

宋如我又拿出了里面的照片,仍然一巴掌就甩向了盛从肃。盛从肃又足足吃了一个耳光。

照片是宋如我在乡下房子里睡着的模样,夏天衣衫单薄,更不必说睡衣。年轻的肌肤裸/露在外,腰侧是引人无限遐想的角度。

“无耻!”宋如我眼泪已经完全流光,只剩下通红的双眼:“盛泱为什么要有你这样子的父亲?!”

盛从肃被打了两个巴掌,看着眼前愤怒的女人,他竟然垂着头笑了笑:“宋如我,你哭什么呢?”

他呵呵笑了一下,继而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你哭什么?!”

☆、第42章 chapter43

璀璨繁星,寂静深夜。夜风透过窗户之间的缝隙轻轻吹散洒落在地上的素描画和照片。灯光太亮,照得人无所遁形,也照得白纸黑字历历在目。

纤细笔画,清淡白描。宋如我的年轻容颜,素描画的底端只一个小小的“七”。

宋如我低垂着头,心口憋得慌,忍不住大口喘气。而盛从肃却不放过她,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所以他轻而易举就能一把拉住她,他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似乎叹了一口气。

他冷淡阴郁,是因为自己最最隐秘的秘密或者说是耻辱,终于被摊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的几乎要烂到肚子里的秘密终于被揭了开来。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早在宋如我还是李木白的未婚妻的时候,盛从肃就已经预谋要得到宋如我,甚至不惜偷窥。

他的家教里面没有像小偷一样偷走兄弟女友的价值观,也没有丑陋到像一个偷窥狂一样暗中观察女孩子的认知。

所以这些年,他将这两样证据一样的东西紧紧锁在保险柜中,也不知道是要锁住什么样的心思。

如果再小一点,再小一点,小到可以年少轻狂甚至年少无知的时候,他就可以像从前一样不择手段也要留下她。即便她恨他,而他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但是最起码,他得到了她。

只可惜,时间匆匆而过,盛泱都已经五岁了。而他盛从肃在英国的肮脏小巷子里被狠狠桶过一刀。他早就明白,很多很多事情他眨一眨眼睛就能办到。唯独宋如我,唯独她,他只有控制自己。

所以把所有心思,把所有不堪的心思通通锁起来,期望自欺欺人。

“你哭什么呢?”盛从肃又出声问,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带了很多的无奈。

宋如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脚下的那张素描画,盯着那个小小“七”字。

灯光太亮,可是他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和她小巧的下颌。

她永远以沉默和怨恨的姿态对着他,他永远也走不到她的心里面。那么静,只有微微的风声和呼吸声。沉默、死寂,就像是一块块巨石落在了盛从肃的心底。

,真是奇怪,连塔罗牌都能算出来的命运,他竟然汲汲以求了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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