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宽敞的四轮马车,徐雁也一同坐了进来,合****后忽然跪在地上说道:“鹰扬卫密探徐雁,参见主公。”
曹跃微微一笑,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刚才那一脚没事儿吧?”
徐雁苦笑道:“将军们有一膀子力气。”
“哈哈哈。”曹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天这场戏不错,不错。”
徐雁坐在一旁,低声道:“主公,有必要演着一场戏吗?奴才认为不如直接带兵逼鞑子皇帝签下禅位诏书得了。”
曹跃哼道:“幼稚!”徐雁连忙跪在地上,曹跃道:“起来说话,我告诉你,要是我真的带兵逼他签禅位诏书,将来历史怎么写我?我是大清的臣子,得胜之后挟持皇帝让位,那岂不成了乱臣贼子了?”
“所以主公你……”徐雁顿时笑道,“高,高,实在是高啊!”
曹跃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徐雁也不敢说话,心中想着接下来曹跃该怎么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何顺在暗中策划,而何顺当然是听曹跃的,曹跃非要做出这种行为,显然不是无的放矢。有时候面子工程看起来做作,可是却不得不做。中国自古以来的禅让绝不是暴力推翻王朝那么简单,用暴力的手段建立的帝国在法理上几乎没有支撑点。即便是满清帝国建立,也要竖起一块大明臣子平息乱贼的牌子才入主中原。满清在入关之处,之所以没有在北方遭到太大的反对,就是因为他们的口号是替大明剪除乱臣贼子,杀创贼灭军阀。
后期在南方遇到反抗是因为满清的口号已经不能够再欺骗人心了,因为满清将主力放在南下一统上,将少部分兵力对付李自成的叛军,这就是法理的一些看不见摸不着但在人心中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曹跃必须寻找法理来让自己的登基有理有据,而君逼臣反,就是最大的依据。
韩铮带着军队,静静地站在紫禁城午门等候着曹跃,曹跃拉开马车上的窗帘看了看他,他冲曹跃敬了一个礼,曹跃回了一个礼。
进了紫禁城来到养心殿西暖阁,曹跃下了轿子,毫无尊敬的推门而入。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曹跃阔步迈入。
西暖阁面积很大,大门打开之后是皇帝接见臣子的地方,一张书桌后是西暖阁的明黄龙椅,曹跃原地站着,双手放在背后高喊道:“臣,曹跃曹百川,请见陛下。”
“进来吧。”西暖阁书房的后阁传来一声无力的呼应。
曹跃走过去,绕过龙椅屏风,进了皇帝的后阁,再向里面走了几步,曹跃便在后阁的卧床上看到了披头散发的光绪皇帝。
“陛下。”曹跃淡淡地说道。
“你来了。”光绪抬起头来,长发拖到地上,有些像是疯子,他脸上更加消瘦了,也更加苍白了,仿佛一个吸血鬼一样。他淡淡地说道,就像是一个引颈就戮的死囚。
曹跃傲然站立,俯视着光绪,说道:“陛下,我来了。”
“你是要取我性命吗?”光绪问道。
曹跃笑道:“不,我是来看看陛下,向陛下询问一下,是否想保住爱新觉罗家的财富。”
光绪抬起头,盯着曹跃,目光内充满着复杂的情绪,说道:“我已经把天下让给你了,我已经把所有权力都让给你了,难道我连当傀儡的资格都没有吗?”
曹跃道:“陛下,您说笑了,您不是傀儡。”
“我不是傀儡?”光绪惨笑起来,“我不是傀儡谁是傀儡,我是大清朝最窝囊的皇帝,我是最没用的皇帝,难道你还想让我成为最被唾弃的皇帝吗?”
曹跃道:“陛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失败吗?”
“你说一说,我为什么会失败?”光绪问。
曹跃道:“因为你不够狠。”
光绪瞪大眼睛,道:“我不够狠?”
曹跃盯着光绪的眼睛,一直把他盯得闪烁得转过头去,才冷笑着对他道:“陛下,你不够狠,你对自己不够狠,对敌人不够狠,对家人不够狠,你心太软了,你不适合做皇帝。康熙爷、雍正爷,哪一个不是手下屠戮千万的人?雍正爷杀兄弟,康熙爷杀亲戚,你呢?你一个都不敢杀!你的心肠太软了,迟早会失败,不是败在我的手中,就是败在别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