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孙子要跟爹妈睡一屋,那还有什么说的,就得给他安排一个屋。
可这样一来,屋子就不够了。魏三姑就想着,自个老两口委屈一下,把现在老两口住的那屋让给大儿子一家三口。老头跟儿子女婿睡一屋,她跟女儿媳妇睡一屋,这不照样还是两间屋子。
可得知老大一家单独有一屋,自个得跟老婆婆拼一屋,二媳妇不干了。
小媳妇也乖觉,自个不出面,就撺掇自家老公去跟婆婆磨。
二娃倒是心疼亲娘,觉的挤一挤,忍一忍也就罢了。可媳妇不答应,他心疼亲娘,怎么不心疼心疼老婆?老大一家有整齐的屋子朱,有高低床睡,到了他们这边就只剩下破屋子和土坑?她哪儿睡得惯炕啊,那么硬。再说了,那烂炕席,谁知道上面有没有臭虫,咬着她怎么办?她也不指望别人心疼,可自个老公也不心疼,那还有天理?
说话间就哭哭啼啼,眼泪汪汪,把二娃的心都要给哭碎了。
二媳妇还添油加醋。
为了他,她受点委屈也没啥。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婆婆原先安排得挺好,男的一屋,女的一屋,大家谁也不用羡慕谁。可就老大家的非要作妖,拿着她那个宝贝儿子做法,把婆婆哄的三迷五道。
这样下去,老大家的越发得意了。现在公公婆婆两个就已经偏着老大一家,什么好的都给他们。挣钱的馆子给了老大,如今魏家老太太这场丧事,白席酒水的买卖也给了老大。老大是净赚不赔。
也就他这个憨货,还想着委屈老婆,心疼亲娘呢。也不想想,他那个亲娘有没有心疼过他。
她都气死了,急死了,可他还迷迷瞪瞪不知好歹呢!
听了媳妇一番话,二娃一拍大腿。媳妇说的对啊,老大一家欺人太甚,把爸妈都给哄住了。这样下去,对他可不利。这口气不能忍,都是儿子儿媳妇,凭啥委屈他们,得意老大一家。找亲娘说去,也得给他们两口子单独一间屋。
不过这二娃也鬼,自个要跟大哥别风头,却还得转过脸去把小妹也撺掇上。
这三妹呢,一听大嫂跟亲妈单独要了一个屋,心里也计较起来。
好这两个儿女找上门来,魏三姑是一个头两个大。
没得办法,最后只好给这两家也一家一个屋,她和老头却没地睡了,只能搬到魏奶奶原先睡的平屋去。
可她这一搬,魏大姑不同意了。
这什么意思啊?亲妈才刚没,妹妹就要搬到这屋,这是打算把老太太的屋占了?她甚至怀疑,魏三姑是打着偷偷搜老太太屋子的主意,要找老太太的“遗产”呢。
哎哟喂,魏三姑心里那个冤呐。一拍大腿,就哭哭滴滴的找哥哥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为了屋子乱套。魏爸爸听了直脸黑。
不光他脸黑,魏妈妈也没好脸。
为了老太太的大事,他们一家都熬油耗蜡的挺着。眼瞅着老头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堪,魏妈妈心里是别提多揪心。
原指望家里这大小两个姑子能帮上忙,分担分担,就是出钱他们也乐意。
可现在到好,分担是分担了,可天天这么闹腾也是煎熬的慌。
最后还是魏丹站出来,把他自个的房间让给三姑两口子。他就搁仓房搭个简易床对付对付。
至于奶奶那屋,谁也不能住。
到头来,还是委屈了自个儿子,魏爸爸和魏妈妈两个心里都没好气。
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老太太的大事,这口气也只能忍了。
魏三姑那头呢,得了魏丹的房间,结果又惹得二娃和三妹两个争起来,都想要换到这个房间来。
还三姑爷吼了一声,把两孩子镇住,叫他们都滚蛋。
二娃和三妹灰溜溜离开,躲在自个屋里竖着耳朵偷听的大娃媳妇捂着嘴直乐。
第1200章 :老天爷姻缘巧定
魏三姑家闹得笑话频出。相比之下,魏曾民,也就是魏爸爸这边,因着这场丧事倒是父慈子孝,婆媳和睦,一家融融了。
守灵的人多了,罗芙馨一家总算得以喘息。因着明天出殡孝子贤孙是重头,魏大姑做主,让他们全家早点休息,好精神些起个早。
魏爸爸半夜打呼,搅的魏妈妈休息不好。他自知之明,就搬去跟魏冉挤一挤,让婆媳两个睡一屋。
小福星自然没意见。
天刚黑,婆媳两个就一块躺床上。人是疲惫的,可睡意却还没有,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说起这几天的劳累和辛苦,魏妈妈怪心疼儿媳妇的。都是女人,都经历过小日子,罗芙馨身上不自在,却硬是挺着,一宿宿的熬夜陪着。
这才几天功夫,圆润的鹅蛋脸就剥落了一圈,肤色都略显暗淡了。
就这样,儿媳妇还劝着她,管着她,想着她呢。
对这个儿媳妇,她这当婆婆的真心喜欢。
自个的儿子什么脾性,当妈的心里最明白。冉冉这孩子,陌生人瞧着觉的是再和气不过,也听父母的话,跟他大哥丹丹完全是两个样。但其实两兄弟各有各的拗性,丹丹是内外都刚,冉冉是外柔内刚。
可比起魏丹的刚,魏冉又刚中带柔。他有拗性,可又容易心软。于是乎,这拗性就尝尝闹得他自己不痛快。可他不痛快,又不愿表露出来,怕伤了她她这个当妈的心,总是自己忍着藏着。天长日久,这些不痛快就都积着,成了暗伤。
她这个当妈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心想劝解,可儿子大了,自己有了主意,也怕羞,不愿再亲妈膝下缠绵了。
魏丹拗性,拗得一把年纪还任性,不肯有个定性。她真怕魏冉也有样学样,哥俩都成老大难。
万幸,老天爷姻缘巧定,送下来一个小福星。
以前没见着面,听儿子说起这个乡下丫头,她也挺不以为然的。偶尔瞧见儿子微红的脸,若有所思的眼神,还埋怨这小子眼光太差,心性不足。北京城这么多优秀的姑娘都瞧不见,怎么就看上个农村土丫头?
可等这个农村土丫头进了北京城,才知道土丫头一点也不土,竟是个好多城里姑娘都比不了的时髦姑娘。